自縊身亡(2 / 2)

城主府,到處掛著白縞,看起來一片愁雲怪霧。

靈堂設在三進院的大堂內,我才剛跨出二進院的大門,就已聽見三進院的大堂內傳來幹娘在那哭天抹淚地喊聲:“我的靈兒呀,你若是有了什麼委屈,跟娘說,娘一定會為你作主,可你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呢?你讓我情何以堪?讓我有何臉麵去見你的娘親呀!”

我和飛鷹進了靈堂,恭恭敬敬地在靈前叩首後,走到臉色灰敗的謝明生麵前,我帶著憐惜地看著他,輕聲安慰,“大哥,逝者已矣!你要多保重啊!”

謝明生那雙原本清亮的黑眸,無神地看了我半晌後,突然一把抱著我,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大哭起來。

那壓抑著的嗚咽聲,讓我的心酸楚不已。

對謝明生這種出身不凡的男人來說,也許這段時間的挫折,是他人生中經曆磨難的總和。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稍為開明一些的書呆子,他應該是那種呆坐在家裏著書立說的書生,而不是做一個身兼兩個要職且要隨時指揮若定的大將軍大城主。而他還能一直努力地想辦法去做好他的本職,我打心眼裏佩服他。而他想做出些名堂來,可現在又出了妻子出賣國家、出賣自己的醜事,任誰怕也承受不住,也會傷心落淚吧!

“大哥,你別太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盡情地發泄。

謝明生哭了一會,這才想起抱著我於禮不合,看到四周那閃爍躲避的眼神,他的黑眸裏閃過一絲尷尬,趕緊放開了我,伸手抹幹了臉上的淚,朝我綻出一抹笑,說,“可可,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我笑了笑,“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

飛鷹也在一邊幫腔說:“謝兄,這個時候你更要堅強才是!提得起放得下,方為男人大丈夫所為。”

謝明生的黑眸恢複了清亮,朝我們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會的!”

看他已經重拾心情,我也放心了些。又回身走近謝夫人的身邊,“娘,你也別傷心了!自個的身體要緊啊!你要是有什麼事,大哥豈不是更加難過,就算為了大哥,你也要保重才是!”

其實我更想對她說的是,謝雅靈這種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哭!

謝夫人用帕子抹了抹臉,哀怨地對我說,“可可,娘是不是老了?是不是我的腦子也糊塗了?你說這雅靈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啊,娘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呀!”

“娘,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吧!大哥那邊,還要你多多照顧呢。”我勸著。

果然,一說到謝明生,幹娘的臉上便有了母性的光彩,“是呀,我不能倒下,我還要照顧明生呢!”說著說著,她的淚又流了下來。

在這個傷心欲絕的時候,再多的安慰,也是枉然,我唯有默默地陪在她身邊,希望能帶給她一些安慰。

看到幹娘一臉疲憊,我便對她說,“娘,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來,我扶你進去!”

“唉!老了,身體也不中用了!”幹娘也不再逞強,隨著我的攙扶站了起來,一起朝著她的房間走去。臨出門時,我掃了一眼靈堂,竟然沒有看到飛鷹和謝明生的身影,他們去哪了?

我扶著幹娘,在路過謝明生的書房時,突然聽到裏麵傳出謝明生冷冷地質問,“飛兄,之前我曾說過,這事我會處理。你是最後一個見雅靈的人,她好歹也是我的妻子,肚子裏還有我的骨肉。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那天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能否告知我一聲?不管她是好是壞,也讓我做個明白人!”

我一怔,不由得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