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一直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活著(1 / 1)

傍晚,哥譚。

傍晚的哥譚總是這麼灰蒙蒙的,烏雲遮密在彩霞之中,晚霞吞吐在天邊之外,猶如黑龍般翻滾,又如鯉魚般蕩漾,渲染天邊,衡陽混日,此景猶如國畫大師所描繪的一副水墨畫.….….….

此時,正一棟破舊的的高樓之中,一間幽暗的辦公室內,一個佝僂的背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這是一個擁擠的辦公室,書架滿屋子到處都是,堆滿了書籍和資料,擋住餘暉的陽光,隻有微弱的燈光才勉強照亮這裏。

一曲安靜的音樂緩緩響起,寧靜,安寧,仿佛就像是一股春風,吹拂在人們的臉上,卸下了人們忙碌的疲憊與冰涼的偽裝,這是一首安靜的曲子,讓人變得安心。

吉他憂傷的旋律緩緩流淌,歌詞緩緩被歌手唱出: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

“那就是我已經獨自黯然離去。”

“你聽那綿延百裏的汽笛,”

“一百裏又一百裏載我遠去,”

“一百裏又一百裏再回不去。”

這首歌是影片《醉鄉名搖》中的主題曲《Fivehundredmiles》。

影片《醉鄉民謠》講述了歌手勒維恩·戴維斯在20世紀60年代美國民謠盛行時期不懈奮鬥的故事。

可在這裏聽來,是那麼的溫暖,卻又那麼的悲涼,唱者有意,聽著有心.….….….

聽了半響,男人掏出一盒煙,從中取出一根叼在嘴裏,火光搖曳,男人點燃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仿佛已經卸下了一天的疲憊,這才開口對著麵前的女人說道:

“我那天在收音機裏麵也聽到了這首歌,那個家夥唱著歌,他說他的名字叫做嘉年華.….….….”

“亞瑟.….….”亞瑟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黑人女性就想要打斷他。

“太瘋狂了,因為這是我還在公司時候的小醜稱呼,實際上一直以來,還在不久前,好像都沒有人會注意到我,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亞瑟自顧自的說著,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亞瑟,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黑人大媽嚴肅的看著亞瑟說道,強行打斷了亞瑟的話。

亞瑟抬起頭,不再說話,隻是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女人,輕笑了一聲說道:

“你根本就沒有聽我再說什麼,對吧,我覺得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的聽過我說話,對吧。”

亞瑟笑了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接著說著:

“你隻是每一周都在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你的工作還順利嗎?”

“你的腦子裏,還有沒有消極的想法了?”

亞瑟的目光變得凶狠,看著女人一字一句的說著:“我腦子裏一直以來全都是消極的想法,但是,你從來沒有聽進去過。”

“我剛才已經說了!”

“我這一輩子!都不曾確定過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但是!我現在確定了!”此時,亞瑟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凶狠,越來越瘋狂。

“人們已經開始注意到我了!”

黑人大媽被亞瑟這一眼看的全身冰涼,下意識的挺了挺坐姿,隨後無奈的看著亞瑟說著:“亞瑟,他們已經砍掉了我們這裏所有的預算,我們下周就要關門倒閉了,市政府現在正在大幅度的削減預算,其中就包括了社會福利,這其實已經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亞瑟的腦子裏嗡了一下,仿佛一道巨響在腦海中迸發,一直以來,隻有麵前的女人才願意坐在自己的麵前,去聽著亞瑟說那些看似無聊的話語,一直以來,亞瑟在母親麵前,在那些所謂的朋友麵前,從沒有沒有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或許隻有在這裏,亞瑟才會無所顧忌的說出來,但現在開始….….亞瑟隻是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隻是愣愣的吐出倆個字:

“好吧。”

黑人大媽無奈的看著亞瑟說著:“你知道嗎,亞瑟,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這種人,亞瑟,同樣他們也不在乎我這種人,亞瑟。”

亞瑟盯著黑人大媽半響,才吐出一句:“法克.….….….”

“那以後我該怎麼養才能拿到藥,我該去找誰呢?是跑到市政府那邊去抗議?還是跑到他們麵前去哀求?”亞瑟丟掉手裏的煙,拍了拍身上的煙灰,看著黑人大媽詢問道。

“抱歉,亞瑟,以後都沒有了.….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再有了.…….嗬嗬.….….”黑人大媽癱倒在椅子上看著亞瑟笑了笑,眼中含著淚水說道:“或許我應該到街上去撿撿垃圾,這樣我才有可能會養大我7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