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紙鳶繼續說道,“途中多虧魅鬼施以援手才得以逃過一劫……”她話沒有說完便又咳嗽了起來,麵色更顯得有些蒼白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若傾城見紙鳶急火攻心,心下也隻有暫時安慰了,見魅煙也進了屋子,便是道,“魅煙,扶紙鳶下去休息。”

紙鳶還準備開口說話,若傾城伸手按住了她,安慰道,“現在什麼都不著急,最急的還是你先休息養好身體再說。”

紙鳶見大廳人多也知道不是說事的地方,便仍由著魅煙扶了下去。

若傾城見紙鳶好好的,也才鬆了一口氣。

在一旁的魅鬼見此,倒是奇怪,說來調查王妃的事情都是他出動的,所以他便是知道這紙鳶沒跟王妃幾日……可王妃卻事事交代於紙鳶,現在紙鳶受傷,王妃又這麼著急。

本是如王爺一樣冷淡性子的人,可是……

若傾城見大廳已經沒了旁人才轉身看著魅鬼問道,“可知道今日是誰伏擊紙鳶?”她背在背後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身邊一個個人接連受傷,如果要她知道是誰,她鐵定不會放過的。

魅鬼從沒有見過王妃這麼生氣過,一時愣神,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畢竟要是王妃一下子氣急,掉頭就去找人算賬就不好了。

若傾城皺眉看了魅鬼兩眼,知道他是不會說的,便是點頭就準備走,卻聽見尉遲寒的聲音傳來,“魅鬼,把事情告訴她吧!”

尉遲寒知道,就算是現在不告訴她,她轉頭出了府肯定就能知道答案了。

魅鬼聽見主子的吩咐,也隻有把知道的說了,“如果屬下沒有猜錯,剛才伏擊紙鳶姑娘的人應該是若府的人。”

“若府的人?”若傾城眉頭皺得更深了,難不成是宮畫紗?她倒是失算了,按著宮畫紗的性子,現在就算不知道若傾離的事情是她在暗中幫忙,肯定也會找她出氣的……畢竟現在的她已經足夠威脅宮畫紗了,她笑,宮畫紗居然也會不安,著急著對她動手了。

“怎麼,動了你的人,準備忍氣吞聲?”尉遲寒知道若傾城這會兒肯定怒火中燒。

若傾城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打算忍氣吞聲,可是你也知道,寡人難敵眾,你借點我一些人,說不定我這會兒就上門去討公道了。”

尉遲寒倒是被她的話噎住了,“想借人也可以,不過有一個換取的條件,那就是兩天之後你不能離開。”

若傾城大笑出聲,轉身便是出了大廳。

而魅鬼則是聽得糊塗了,王妃要離開王府?而且王爺還答應了?他可知道王爺對王妃是與眾不同的,可今兒……本來想著王妃能夠在王爺的身邊待下去的,可不知道到頭來,王爺還是放開了。

這麼多年了,本是看見了希望,可現在,王爺又得一人了。

尉遲寒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總算是懂得了什麼叫做失落了……她現在人還沒有離開,他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如果等兩天之後她是真的離開了,他又會怎樣?

若傾城先是去看了看紙鳶,紙鳶已經歇下了,看著紙鳶閉眼睡覺的樣子,她倒是想起了雪兒……

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站在院子裏,她仰頭望天,眺望天際,晚霞紅滿天。

看來這兩日真的適合出遠門了。

若傾城思緒良久,終究是壓不住心裏的怒火,被宮畫紗壓了那麼久,她終究是氣不過了。

看來該回若府去看看了,也該去若府看看了,至少在離開之前,至少在若府繁華之前,因為下一次回來,若府就是她的仇人,到時候她是再也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

“既然來了就陪我走一趟吧!”若傾城聽到身後細小的動靜出聲說道。

尉遲寒道,“我這麼小心你都能發現,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你。”

若傾城回頭衝著他道,“陪我走不走這趟?”

“想回若府?”尉遲寒明知故問。

若傾城點了點頭,忽然就笑了,“是想回去看看了,至少在若府一切安好的時候。”

尉遲寒一愣,隨即笑著道,“就這麼深仇大恨?”他想,是什麼樣的傷害讓她有了這麼深的仇恨。

若傾城沉默不語,不回答。

片刻後,尉遲寒道,“備車。”

若府。

宮畫紗把手裏的杯子使勁兒一摔,青瓷杯頓時碎了一地,映著從窗欞透進來的光,閃爍明亮,“跪下。”

站在宮畫紗麵前的人不敢不從,立馬就跪在了碎瓷片上,任憑碎瓷片紮進肉裏流出鮮血也不敢有一點膽怯,頭使勁兒的磕頭,一不小心的,碎瓷片就紮進了額頭……整張臉鮮血淋淋,“屬下知錯,屬下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