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頭
沒有吃晚飯,若傾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翌日的午時了。坐起身子揉了揉眼,還有些不在狀態。她恍惚記起昨天後來的情形,那漫天的煙花絢爛奪目,照亮了半個帝都……但煙花終究是稍縱即逝的,等到了落幕,整片天就黑了下來。
她現在想起就不禁的笑笑,他居然知道昨日是她的生辰!這個認知讓她多少是有些吃驚的,他居然記得?
不過就算是記得,又有什麼?
天氣是有些悶熱了,熱得濕透了衣服,伸手抖了抖衣服,忽地,她的手就僵住了,她目光陰沉的看著身上的衣服,嘴角抽搐,她想問,是誰幫忙換了衣裳?
昨日回府的時候,她在馬車上就已經睡著了……
“王妃,已經打好了水,需要沐浴嗎?”紙鳶聽見動靜就知道是她醒了,連忙就進了裏間問道。
若傾城愣了愣,隨即就點了點頭。她走到屏風後麵就退了衣服泡進澡盆,被熱水這麼一泡,身上頓時是舒坦了不少。
紙鳶知道王妃這個時候不喜歡別人站在旁邊,就準備退下,卻是被叫住問道,“昨夜、昨夜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若傾城想了想,終究是問了出來。
紙鳶微微一怔,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淺笑道,“是我和魅煙幫忙換的。”
若傾城卡在喉嚨眼的心一下子就掉了回去,她也不明白她是在緊張些什麼了?最近,她是有些反常了。
目光一轉,就看見紙鳶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她臉一沉,“吩咐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紙鳶連忙點頭說沒有,不過頓了頓,還是把最新消息說了說,“宮畫紗派出來的人被阻攔了,至於若濤世那裏,仍舊是沒有反應……其他的事情也是按著計劃進行的。”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若傾城,“雪兒的病仍舊如此!”她是不知道雪兒是誰,但是最近每次從那裏回來都要彙報此人的消息來看,此人在王妃的心裏十分重要。
若傾城點了點頭算是滿意這些調查。
紙鳶退了下去。
在澡盆待了一刻鍾左右,整理了一下情緒,她才出了澡盆,剛換好衣服,就看見魅煙急匆匆的進了房間。
魅煙躊躇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覺得這段時間來,她是有些依賴於眼前的的這位王妃了,畢竟這麼久的時間裏,她是從來沒有看見過主子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她遲疑的樣子落在若傾城的眼裏,覺得有些詫異,這魅煙一直都是一個沉沉穩穩的性子,今兒這是怎麼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若傾城站起身整理著衣服說道。
魅煙心底歎息一聲,“沒、沒什麼事!”
若傾城見她不願意說,就不在意了,可是魅煙仍舊是跟在她的身後。轉頭,緊緊的盯著她。
魅煙被看得渾身打怵,最後豁出去了一般,“宮裏的林總管來了,宣王爺王妃進宮麵聖。”
若傾城疑惑不解。
魅煙也隻有硬著頭皮說下去,“王爺素來就不喜歡進宮的,今兒再加上要宣王妃進宮,王爺說什麼也不應……王爺與皇上之間的關係本就已經夠僵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好。”
若傾城看魅煙,想不到尉遲寒身邊也有這麼忠心的人。
“那你希望我做什麼?”
魅煙知道王妃是聽懂了她的話的,可……“奴婢希望王妃答應進宮。”
若傾城暗暗歎息,都要離開了,她自是不喜歡卷進這些事情的,到時候越陷越深,自拔就會更困難了。
可是這事卻又與她相關!她素來也不喜歡欠著別人的。
“魅煙,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尉遲寒出現在門口,眉頭緊鎖,一臉陰沉,顯得十分不高興。
魅煙聽到這聲音不自然的就打了一個抖顫,連忙朝著門口的方向使勁兒的點頭賠不是,嘴裏念叨著,“奴婢越矩了,是奴婢的不是。”
尉遲寒幾步上前,走到兩人的中間站定,看著魅煙道,“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魅煙連忙點頭。
“下去吧!”尉遲寒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了,然後轉身問若傾城的時候,麵上卻不是方才那般冷冰冰,“好些了嗎?”
若傾城看著魅煙小心翼翼的樣子,疑惑的盯著尉遲寒,他這人還真是……
“問你話呢?”在她的麵前,尉遲寒的耐心直線上升。
若傾城道,“魅煙也是為了好,你這般樣子……”
尉遲寒心情一好,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若傾城還真是不習慣他的跳躍思維,“跟你是沒共同話題了。”也對,兩人不知道是差了多少的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