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暗了下來,進入全黑的夜晚。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驚動了正陷在驚慌憂苦中的齊淼。
“阿宇,你……”
“我不是歐陽宇,我是君安之。他……真的走了?”推門進來的君安之回答完齊淼的話後看到齊淼的表情以及房間裏被收拾的仿佛從沒有第二個人住過的情景,遲疑的問。
其實他一開始是不信歐陽宇在咖啡館說的那些話的,他不認為歐陽宇會輕易地放開齊淼,那麼溫和的人不惜使用暴力也要把人留在身邊,任誰也不會相信五年後他會主動放手。
為了了解事情的真假,君安之才會來到齊家,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人是真的放手了。
“你怎麼到這裏來?快出去,快出去,要是讓阿宇知道誤會了什麼,他就更不會回來了,快出去。”齊淼發瘋般的推著君安之,君安之在不防的情況下竟被齊淼推出臥室門外,險些被推倒。
“你發什麼瘋?就算我從今往後住在這裏,那人也不會出現了。”君安之一把抓住齊淼推搡的雙手吼著,希望齊淼能看清事實。
“不,不會的,他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輩子的,這才過了幾天而已,他不會失約的,不會的。不對,你怎麼會進來我們家?你怎麼進來的?”吼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齊淼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的清醒,奇怪君安之居然可以走進來,他記得他在進門的時候就隨手把們鎖上了的。
“當然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你說這個嗎?”君安之攤開手掌讓齊淼看清躺在掌心裏的鑰匙,“這是歐陽宇給我的,他今天下午找到我,說要把你還給我,並給了我這個鑰匙。我本來是不信的,我不相信那人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開你,不過現在……”現在他信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齊淼雙手捂住臉,慢慢蹲下了身,眼淚從指縫中不斷的流出。
“別哭了,你應該高興的不是嗎?你自由了,受了他那麼多年的氣,你終於自由了,我也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愛你的。”君安之抱起齊淼安慰著。
被君安之抱在懷裏哭泣的齊淼卻搖頭否認。
不,這麼多年受氣的不是他,是阿宇,是歐陽宇,從來都不是他齊淼,那人出去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一直把他捧在手心裏疼寵著,嗬護著,溺愛著,把他寵的不知天高地厚,蒙蔽了心智,關上了心門,不去看不去聽,一味的隻是去接受著那人的全部疼寵,以為會這樣一直持續到永遠,卻忘了,一直單方麵的付出而得不到一絲的回應會讓人倦怠的。
那人是累了吧?五年,那麼多的日日夜夜,那人一定是累了。
但是為什麼他在他已經悔悟的時候,那人卻悄然離去?連一個讓他證明的機會都不給。
這段時間的證明難道一點都沒能讓他相信嗎?如果有一點,哪怕一丁點的相信,那人也不會就這樣走掉。
“我感覺好辛苦,才這一段時間就感覺好辛苦,以前阿宇是怎麼過來的呢?為什麼愛我的人不是你?為什麼一直執著的愛著我的人不是你?為什麼你要放開我的手?為什麼你以前就不能給我哪怕一點的安全感,讓我知道你是愛著我的?”
“你還喜歡我嗎”
回答君安之的是齊淼的沉默。
“你以前愛我嗎?”
回答君安之的是齊淼長久的沉默後的一個“愛”。
“你愛上歐陽宇了?”
這一次齊淼沒有讓君安之等太久,在他懷裏開口給了他答案,
“是,我愛上他了,但是他好像不再愛我了,我弄丟了他給我的感情,現在連他的人也弄丟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找不到他了。”
君安之苦笑一下,從齊淼的回答裏他明白,齊淼以前是愛過他,他和齊淼的感情……隻能是過去。
拿起齊淼一直抓在手裏的信封,君安之突然輕咦了一聲,“這是是什麼?歐陽宇怎麼給你這麼多錢?”
聽到君安之的話齊淼抬起頭,抓過君安之手裏的紙張,下一瞬卻憤怒的將那紙張撕得粉碎,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那是被歐陽宇放在信封裏的一張一百萬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