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齊淼的眼淚已經穿透歐陽宇薄薄的襯衫,滲進了肌膚裏層,也熨燙著他的心。都說劇裏的小魚兒哭泣的聲音很揪心,又有誰知道無聲哭泣的齊淼更抓捏著歐陽宇的心。
真是冤家!
歐陽宇捧起齊淼的臉,看著那長長睫毛下不斷被送出的顆顆淚珠,歐陽宇心疼的吻上這雙一直以來都十分喜歡的鳳眸。
歐陽宇皺眉。
鹹,但更苦。
放任歐陽宇一遍遍的吸允著自己的眼睛,齊淼並沒有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抓著歐陽宇的領口,仿佛非要等到歐陽宇回答他的問題不可。
看著齊淼的眼睛,歐陽宇再次歎息。厭倦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沒有厭倦懷裏這人的身體,也許他本來就不喜歡男人的身體,但因為自己深愛的這人是男人才會去擁抱去占有去掠奪吧?
“你說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厭倦我了?”
“怎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你說要離開我,你還跟一個女人說過幾天就走。”依然緊緊抓著歐陽宇領口的齊淼委屈的說。
“又多想了,妙靈是報社的大老板之一,最近報社在外地的新聞跟蹤出了點狀況,她想讓我去看看,你也知道我最近變懶了,所以不想去,就隻有一直推脫嘍,想著能拖多久久拖多久,反正報社還有個副總編在,用不著我親自出馬。”為了盡快止住齊淼的淚水,歐陽宇編著沒有太大說服力的謊話,但是他知道齊淼會相信的,因為不管他說什麼他都會相信,是說他太相信自己呢?還是一點也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呢?歐陽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結果往往總是不盡人意。
妙靈,全名陳妙靈,是歐陽宇現在的主治醫生,前幾天他在房中昏倒,被沈海送到她那裏,本來她是說什麼都不讓歐陽宇當天就出院的,但是歐陽宇怕齊淼下班回家找不到他會生氣,還是堅持著出院,回家後還是晚了,隻能編謊說自己在酒吧和沈海喝酒。經過那次以後,讓歐陽宇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美女醫生的“擾”電話突然多了起來,有時甚至三更半夜的來電話,告誡他……不能縱欲過度?
歐陽宇很火大,卻也沒有辦法,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歐陽宇不知道的是這位美女醫生是收了他父母的錢才會這麼“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甚至半夜三更不睡覺打“擾電話”。
其實在生日那天,歐陽宇已經有了要把一切都告訴齊淼的衝動,他想如果齊淼真的愛上了他,那麼他相信他一定會有勇氣會有力氣和病魔抗爭到底,雖然現在一直存在因白血病死亡的病例,但已經算不得絕症了,要想臨床治愈,可能性還是存在在的。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在這幾天晚上聽到齊淼睡夢中叫君安之的名字後,他甚至慶幸當時沒說。說了,以齊淼的脾性來說,換來的也不過隻是同情而已,雖然他不會離開自己,也許甚至還會因為同情他而保證一輩子不離開他愛著他,可是,他不想要那變質的愛情,摻雜著同情的感情雖然開花,但它不會有迷人的芳香,甚至,帶著苦澀。
“真的?我不信,哪有老板半夜三更的還要打電話來說工作的事的?還有,那天你身上粘的香水味就是她的吧?都見麵了還不把話說清楚,還要一直打電話嗎?”這時的齊淼腦袋突然靈活了起來。
“原來她姓陳,陳妙靈。”見歐陽宇隻是雙手攬著他的腰閉著雙眼,沒有要再解釋的意思,齊淼拿起歐陽宇的電話翻看著他的電話記錄,發現上麵幾乎全都是名叫陳妙靈的來電記錄,更讓齊淼心中仿佛染起一團火,燒灼的他難受,卻又不知道要如何發泄。
“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相信我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樣,相信我。”
一聲歎息,裏麵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憐惜,看著齊淼生氣的模樣,歐陽宇捧著齊淼的臉催眠般的一直啄吻著他的臉,呢喃著“相信我,好不好?再相信我一次。”
齊淼的淚水卻再一次滾落了下來,“好。”
我知道這五年來我讓你傷心了,疲倦了;我知道你就要離開我了;我更知道你不相信我已經愛上你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我卻不知道怎麼留住你。
我愛你,歐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