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在我的夢裏我夢到一個男人。常常穿著一襲白衣,很有風采的樣子。他在和這裏很像的街上住,家中隻有他一人和一個喜歡穿紅衣的嬌俏女子,也許是他的發妻吧。那時好像正是和現在一般的春光明媚時刻,他背著包袱,離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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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京趕考,第一年在路上就被土匪打劫了,土匪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了個透,搶完了錢,還痛打了他一頓,罵罵咧咧的走了。那時他一身淤青,身無分文,很是絕望,差點在湖畔自殺了。也許是想起家中等他的那嬌俏女子吧,在湖水剛剛漫過他的腳踝的時候,他還是駐足停下了。望著湖麵映射的抖動的清月倒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回頭了。後來在一處小客棧,老板同情他的經曆,便就允了他在店裏當起了店小二。白天便就在店裏幸苦忙活招呼客人,晚上挑著煤油燈讀著四書五經,這一幹就是兩三年,才湊齊了繼續趕考的路費,也湊足了滿腹的詩書經論。那段時間裏,他也不是沒試過給家裏寫信,但是不知道是妻子不識字的緣故還是車馬勞頓信件易失。幾年來沒有收到一封回信。

後來他也很爭氣,一舉考取了功名。再次回來時也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了,不勝風光。可是到家之後,卻隻是看到那昔日的小家早已經破敗不堪,四處都是蛛網和灰塵,衰敗,像是許久未有人居一般。他哭著去找那紅衣小娘子,卻隻能在鄰居口中得知那紅衣小娘子已經去世多年啦。那之後,他還是繼續守著那個小房子,即使朝廷給的俸祿早就夠他蓋一座氣派的府邸。說親的媒人剛開始幾年還會來他家,後來見他癡癡守候著發妻,那門後來就沒有做媒的人進過了。他還是回去晚了,但還是收了她餘下的一生。

承蒽說完,輕輕啜了口茶。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些涼了。隻餘了淡淡的溫度。

莘梧低頭看著碗裏因為聽承蒽說話還沒動過的麵,眼裏含淚。

“我,昨天,夢到了那個紅衣女子。”她拿起筷子挑起幾根麵條送進嘴裏開始吃麵,微微的熱氣慢慢觸及她的薄唇,一滴眼淚瞬間跌落到麵湯裏,泛起一圈圈寂寞的漣漪。“後麵她死啦,還在想著他。”

“你知道這條街的故事嗎?”承蒽看著流動擁擠的人群,眼神開始渙散了起來。拿著筷子輕輕挑著碗裏的麵條,並不急著吃。

“知道阿,在路上一個司機和我說了。”莘梧看著承蒽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安的回答道。

“所以這一切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嗎?”承蒽突然認真的看著她,像是在和她確認著什麼。“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這不像是夢,倒像是一段記憶一樣。不是醒來就忘記了,反倒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莘梧突然感到一陣未知的恐懼,她清楚明白著承蒽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但是心裏又抵製的覺得這一切不符合常理,打心底的不肯接受和承認她早就隱約猜到了的東西。她隻想逃避麵前這個穿著簡單白T卻讓人感覺不是那麼簡單的女子。

她不敢看著承蒽,像撥浪鼓一般搖搖頭,“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承蒽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直接被她給問的微微一怔,很快又豁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