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不需要幫助,我在心裏苦笑,難道還要找幾個人抬著龍劍走不成?我搖了搖頭,對那交警道:“不用了,交警同誌,我會馬上帶他走的。”
我從龍劍的側邊轉到正麵,然後將臉埋在他胸前,抱住他的腰道:“走吧,回家吧,我跟你回去。”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上,我突然覺得,熙熙攘攘的人世,到頭來每個人還不都是一個四方盒子就完結了事,麵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愛我,我也愛他,又何必在我所剩不多的日子裏互相傷害呢?
“你不必可憐我這一個瞎子,你回去吧,我會找人送我回酒店的。”果然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了我們身邊道:“總裁,我來接你回酒店。”我不認識這個麵色有些嚴肅的年輕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刻,馬上就移開了,雖然龍劍現在看不到,但他的神色和表情還是很恭敬。
龍劍隨著那兩人向前而去,將我一個人留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呆立了幾分鍾,我終於追了上去道:“你們住那家酒店?”
“夫人,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先前說話的人問道。
“我——”我吐出一個單字,又深深地看了龍劍一眼,再一次退縮了,也好,就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吧,龍劍現在也許痛苦,但時間會衝刷掉一切,沉澱完一切的,就這樣結束吧。我對那黑衣人搖了搖頭,轉身向回走去,夜晚的街頭,風並不大,但我心中確如秋天一般蕭瑟,像個遊魂一樣向回飄去。四周的車流聲,通通的我都聽不到,我突然覺得滿世界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如此孤獨,如此孤獨呀!
周圍的世界仿佛都與我無關,無關,遠處樓上的燈光還在,那是家的燈光,不知何時,我淚流滿麵,然後在那個拐角處,我扶著牆放聲大哭,不知哭什麼,是哭這變幻莫測的命運,還是在哭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留戀與不舍。片刻後,有一個溫暖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溫和地道:“既然舍不得,為何偏要離開呢?”我抬起頭,回身,看到養父溫暖的眼睛。,
“我沒有舍不得,誰說我舍不得。”我擦幹眼淚有些倔強地強調。
“以前的結束了,為何不讓現在一切從新開始呢?”養父沒有反駁我的話,隻是溫和地再次開口。“你可知道,並不是任何人都有從新開始的機會的。你不應該把一些過錯變成永遠的錯過。”
“爸爸——”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已經沒什麼時間好好重新開始了。我終歸還是無法將一切全盤托出,養父他足夠了解我,可,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感染病毒的事實。
“去吧,去找他吧,爸爸看得出,你錯過了他,這一生都不會快樂的。”
“我——”我還是有些躊躇不定。
就在這時,養父的電話卻響了:“韓警官嗎?請問思思在嗎?”
養父將電話給我遞了過來,我鎮定了下情緒問道:“什麼事?”
“思思,龍劍被虎門的人帶走了。”
“虎門?”我心中一驚,難道剛才那兩個人是虎門的人,可虎門這個時候找龍劍有什麼事?我竟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當著我的麵將龍劍帶了去?多麼荒謬的事情!
“是,還有另外一個消息,你知道我們上次說過那個刺殺龍劍的人是誰嗎?害劍失明的人是誰嗎?”
“是誰?“我幾乎有些機械地問。腦子又變得亂哄哄。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什麼了。
“雲奇。”
“雲奇?”雲情美人兒的哥哥,雲小虎的兒子,我不自覺地回想起他當初請我去做客時的所作所為,看來,他有常常請人去做客的習慣,隻是,他現在找龍劍做什麼?
“也就是暗影,亞洲最有名的黃金殺手。”燕清風在電話那邊再次解釋道。
暗影?我終於回想起了當初楚喬的解說,據說他殺人之時,從來不用易容,看過他真麵目的人都死了,龍劍恐怕是其中唯一還存活的人,根據國際刑警組織的最新資料,他是個黃種人。他之所以被稱之為黃金殺手,除了他的殺手記錄很完美之外,還有一個特點,他接受酬勞,一向隻要黃金,其他任何紙質的貨幣在他眼中都是一遝廢紙。他竟是雲奇,這個世界很大,原來也很小。
“我知道了,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原本我想無聲無息地安安靜靜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有人顯然不想讓我如願,那麼,就讓我來一場最後的較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