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目光閃了閃,還是走了過來。
我想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我並沒有睡著,她剛才所作的一切我都知道,但她什麼都沒說,但剛才的一切讓我心中原本的那份暖意卻消散了大半,我要再次從她身上討回來。我一把將她撈上床去,然後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又是鋪天蓋地的吻。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她任憑我在她身上胡作非為,她沒有反抗,任憑我在她的身上再一次移動,我再一次蓋上她的身體,當我再次進入時,她不自覺地開始回應,為了懲罰她,我停住不動,直到看到她的眉目之間的神色越發迷茫,我才一次深入再深入,然後身下的她突然喊了出來。
短暫的平息之後,我將她的身子再一次向我的身體偎近,越過她的身子,與她的雙手緊握,然後沉沉睡去。
世界上的幸福並不是隨便就可以唾手可得的,“四方門”與龍幫並無什麼交情,但它最近卻派人與我接洽借道運送毒品到Y國的事情,難道他們不知道龍幫從不涉及毒品買賣嗎?但我也知道他們並不會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們竟敢要自己的命?而且這個殺手絕不是普通殺手,我甚至感覺到他特意是為了我而來的,也許就是我認識的人,而這次對方如此了解自己的一舉一動,說明一定有人在暗中留意著自己。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要將龍幫內那些內鬼清除幹淨。
那殺手沒有要我的命,卻好似比著我自動跳下山崖,可我還不想死,無論如何,我都要活著,但我的眼前卻一片黑暗,那殺手雖沒有要了我的命,但卻要了我的一雙眼睛。我成了一個瞎子,我再也看不到她的一舉一動,我並不是一個輕易被打敗的人,但我現在卻害怕成了瞎子的自己再也無法去保護與她。而且我有一種新的預感,由於我的自私,將她也牽連進了某種陰謀之中,下一個受到傷害的可能就是她,這是我絕不允許的,於是,當我再醫院裏醒過來之後,我希望清風擬一份離婚協議書給她,因為,就在我醒來的當天晚上,醫院竟有人送來一份匿名信,也許有些較量就要真正開始了,所以再醒來看到她之後,我希望通過離婚這種方式讓她暫離我的身邊,和她的安全比起來,一切得占有都顯得不重要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讓她受到傷害。
我原本以為這是順了她的意,可沒想到她這次卻固執的出奇。
這天,我睡醒之後等著護士來為我換藥,但我卻聞到了她的味道。她的氣息早已深入了我的靈魂,當她動手解開我眼睛上的紗布,為我換藥,雖然這是我非常渴望的事情,但我卻提醒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心軟:“是你,護士呢?”
“怎麼了,我為你換不好嗎?”她柔聲音道。
“出去,找護士來。”我冷聲道。
“我不會弄痛你的。”
“我說過,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我其實很想說——你現在的柔情來得不是時候。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要給你換藥。”她顯然也有點生氣了。我覺得自己應該加一把火,讓她心底的火燒的更旺一些,最好,她現在離我遠遠的。
“想要威脅我,等你眼睛好了再說,現在你不覺得,站在上風是我嗎?”她不怒反笑,怎麼,她以為我眼睛瞎了,難道就逼不走她嗎?因為眼睛看不到,我伸出手,隨手亂抓,隻到將她的手抓住,並用了幾分力氣。
“你這是在可憐我嗎?”難道她認為這樣可憐我就是我想要的嗎?我冷聲道。
“可憐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可憐的嗎?”她的回答倒讓我心中一愣。
“既然如此,誰讓你出現在我眼前的,難道你以為我瞎了就不能對你怎樣了?”我將她的手抓的死緊,
“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將她像我胸前一拉,接著,雙手掐上她的脖子,冷聲道:“給我走,走的遠遠的,要不然,我可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以她那樣的脾性,這樣不但達不成我原本的目的,反而會起到反作用。我掐住她的脖子,她卻沒有像平常人猛烈掙紮,也許她覺察到了我的意圖,反而靜止不動了,我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還真害怕傷了她,最終我隻能狠心,一用力,將她一甩,我自以為用的力道並不大,卻忘了旁邊吊液體的架子就在旁邊,支架倒地,嘁哩喀喳,那些瓶子撞擊地板,發出乒乓的粉碎聲。我心中一急,想摸索著站起來去扶她,但最終還是很下心來,不去理她。
後來,我從清風和楚喬的口中知道,她被玻璃割傷了,我心中有些懊惱,我曾經在心中發誓,這一生都不會傷害她,但還是傷了她。但我不能繼續心軟下去,為了逼她放棄我,我開始絕食,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甚至滴水不進。
但她卻固執的厲害,親自將我的飯菜端到床前。
“吃點東西。”而我置若罔聞。
“我再說一次,你到底吃不吃?如果還不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豎起耳朵,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對我怎樣一個不客氣法?但下一刻,卻覺得一個溫暖柔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唇,我還不曾反應過來,馬上覺得有飯菜的清香滲入我的鼻中,等我反應過來,想抗拒的時候,剛入口的飯菜卻卡在了我的喉嚨中,我再也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也坐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我冷聲責問。
“當然是讓你吃飯了,還用的問嗎?怎麼,終於知道開口說話了,別跟自己賭氣好嗎?”她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我沉默,片刻後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去找別人來。”她原先不是討厭我要命嗎?如今又何必這樣?
“我的雙手健全,為何要找別人來,我的男人我憑什麼要讓別人侍候。”她此言一出,我一愣,我竟有點不太相信我的耳朵,她剛說什麼?她真的將我看成了她的男人?還是別有用心?但我心中還是受到了震動:“你——是嗎,那義父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做過,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不如一次性說清楚。”絕食效果不佳,我隻好另用他法。我不信以她這種自尊心很強的人,我這麼說她還能無動於衷。可讓我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生氣,隻是語氣平淡地道:“是,我想得到的更多,但那也的你有能力給我才成。你不用轉移話題,要不要吃,不願意的話,我隻能用剛才的方式了。”
“你以為得逞一次,就可以得逞第二次嗎?”我有些賭氣地冷哼。
“那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我卻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隻是眼前一片黑,什麼也看不到,接著,我就覺得手中被塞進了一件東西,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是刀子,握緊了,既然你不想吃飯,非的餓死不成,那還不如我來幫你解脫,那樣,作為你合法意義上的妻子,我擁有絕對的繼承權,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根本用不著離婚來分那麼一點。這刀子是我昨晚磨得,你放心地刺。”她語氣仍然平淡,但說出的話卻有一種掩飾不住的鋒芒,然後我感覺到她伸出手在我的胸前摸了摸,最後停到胸口的位置道:“別說我不幫你,心髒在這裏,你看不見,我可以告訴你,一刀刺下去,絕對幹淨利落,不會讓你痛苦許久的。”
我握著刀子抵在自己的心口,然後接下來的幾分鍾,我們就這樣沉默著,怎麼,她這是再激我嗎?“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沒吭聲。
“我,死後,我的一切全是你的。”如果能逼她暫時遠離危險,我不介意刺自己一刀,話音一落,我就拿起水果刀,真要往自己的心髒剌下去。
“等一下,在你死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她突然壓住了我的手。
“說吧。”我停住了手,想知道她還有什麼問題。
“如果你真的舍得此生永遠不見我,那你刺下去吧。”
永不見她?我竟有些遲疑了,我永不見她?這真的是我能忍受的嗎?而且,我真的害怕失去她,就在我這短暫的猶豫時間,她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雙手柔聲道:“其實,你也知道我剛才是用激將法激你的,可我是真的不想你死,你那晚剛占了我便宜,還沒負責呢?我不想做寡婦,我不允許你死,聽到了沒,我不允許,無論將來會如何,至少我現在會陪在你身邊,陪你度過每一個日子,就算你的眼睛永遠看不見了,隻要我在你的身邊,就可以當你的拐杖,你受傷了,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和清風在病房裏說的話,我全聽到了,所以,你這樣刻意地推開我,毫無意義。”
我愣了,怔了,“你——”我分不清她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我說的是實話,我們一生總會經曆許多事的,許多事非我們個人能改變,但對夫妻來說,有些事情是需要彼此努力扶持解決的。更何況,你的眼睛醫生都說治愈率很高,如果你現在推開我,那說不定等你眼睛痊愈之後,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人生,有些事情是不能錯過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想說點什麼?腦子還在回響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你現在推開我,說不定等你眼睛痊愈以後,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人生,有些事情是不能錯過的,是不能錯過的!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相信她?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但仍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