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藤信虎聽完我的論述陷入了沉默,“看來你說的也對啊,毛利家我們不得不防啊。”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離開這裏,以免夜長夢多。”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地圖,這是我隨身攜帶的一個地圖,使日本的分國地圖,雖然被浸濕了,但還是能夠勉強看清上麵的國家,我招呼信虎還有安德烈都圍過來,指著上麵的一個地名說道:“我們現在在因幡國,我們必須盡快啟程,在毛利家發現我們之前離開這裏,穿過但馬國,進入丹後國,毛利家在丹後的勢力較小,如果我們能夠到達若狹就最好了,那裏基本上就沒有毛利的人了,而且距離京都較近,也就安全了。”
正當我指著地圖向他們兩人講解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灌木叢動了一下。
“不好,”我暗叫一聲,從地上抓起地圖,一個前滾翻離開了剛才的位置,我回頭一看,在我剛才坐著的地方上,正插著一支羽箭。
“是誰?”我把刀拔出,轉身對著不遠處的灌木叢,齊藤信虎和安德烈也紛紛拔出佩刀,聽到這麵的聲響,不遠處的條頓騎士們也都拿起武器,飛快的上馬在周圍警戒著。
“全體戒備!!”我的話音剛落,從灌木叢中鑽出數十個足輕,他們手持長槍把我們團團包圍,看到人數眾多,我不敢輕易接戰,一步一步的向後挪動,很快我們就退到了一個地形開闊的地方,並且和條頓騎士們合流了,我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些足輕,希望憑借他們的旗指物來辨別他們的所屬,我以為這些事毛利家的足輕,但是我失望了,不是毛利的一文字三星,我實在是看不出他們是哪一家大名的足輕,因為他們的旗指物上的家紋實在是太常見了,黑底白印的三巴紋,用這種家紋的大名實在是太多了,像別所長治啊,九鬼嘉隆啊,再或者就是關東的宇都宮家、小山家、結城家之類的,就連已經死的透透的山本勘助的眼罩上也有三巴紋,不過看螺旋的方向,應該是左三巴紋,用這個家紋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中間的幾個足輕向旁邊一閃,從人群後麵走過來一個全副武裝的武將,這員武將身穿一身華麗的大鎧,不同於現在的當時具足,這個人穿著的大鎧樣式有些老舊,讓我不由得聯想到源平合戰時期那些武士們的鎧甲,但是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員武將的鎧甲沒有他們的那麼誇張,兩肩上的袖也沒有那個時代的那麼大而已,那人頭上沒有帶頭盔,待那人走近,我這才看清楚那人的相貌,那個人麵容清秀,鼻梁高挺,兩道劍眉,鼻下兩撇胡須,頭上是梨子打烏帽子,使整個人顯得更加英氣。那個人手中拿著一張弓,剛才那一箭應該就是這個人射的。
“你們是什麼人?”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再問別人之前不能自報家門嗎?”我這麼說著,為了表示禮節,也為了讓他不再說什麼,我不再把刀對著他,刀尖指地,刀刃衝向後麵。
“哼,你很有膽量啊。”那人冷哼一聲,“那好,我就告訴你,我是小早川隆景,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了吧。”
什麼?是小早川隆景,我暗暗的吃了一驚,沒想到我竟然遇到了毛利兩川體製中的一個……小早川,震驚之餘,我還是稍稍淡定了一下,“在下是齊藤氏當主齊藤左近衛少將信雲是也,”我收刀回鞘,低頭行了一個禮,“見過小早川隆景大人。”
“什麼?”小早川隆景倒吸一口涼氣,“齊藤信雲,織田家的……”小早川隆景突然把手放到了刀柄上,身體下蹲重心前移,如餓虎撲食一般,做好了出擊的準備。而其他的足輕也紛紛把長槍放平,對準了我們,武士們也紛紛拔出武刀,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
“織田之人,竟然敢出現在這裏?”小早川隆景咬牙切齒,好像織田家的人弓雖女幹了他們家老婆一樣。不過也難怪,因為織田信長支持山中幸盛複興尼子家,使得已經踏上九州土地的他不得不回撤平叛,令毛利家失去了進軍九州的好機會,也令他失去了建立功勳的機會,在毛利元就的幾個兒子了,就屬小早川隆景對武士的功勳十分衷心,讓他失去建立功勳的機會比要他的命還要痛苦,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了,但是對於武勳的執著,卻依舊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那個那個,小早川殿下,不要激動,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隻不過是遭遇了海難漂流至此,”看到他們要大幹一場的架勢,我急忙擺擺手,做出一副弱勢的樣子。
“哼,沒想到堂堂的‘明國之惡鬼’竟然如此怕事,真是讓人失望啊。”小早川隆景用略帶失望的語氣說著。
“我沒有理由與你們交惡,所以,我也沒有理由與你們交手,”我淡定的說著,現在的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說無用,齊藤信雲覺悟吧。”小早川隆景大喊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刀衝了過來,我看來者不善,向後退了一步,右手迅速按到了刀柄上,在他近身的一瞬間將刀拔出,刀身還沒有完全出鞘,出鞘的部分擋住了小早川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