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我的榮幸。”安德烈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親吻了一下,“我看過大人軍隊的訓練,怎麼說呢,有一種希臘古典的風格,確切地說有一種斯巴達的風格,圓盾、槍、標槍還有刀。”
“真是好眼力啊,”齊藤信雲誇讚道,“那你的好建議是什麼?”
“因為大人的軍隊是仿照斯巴達的戰鬥方式,那我就關於斯巴達提一點建議。”
“斯巴達?”齊藤信雲有些不解,他的軍隊訓練方式完全是按照斯巴達的風格進行的,應該說是完美的。
“對,就是斯巴達。”安德烈頓了一下,“斯巴達的重裝步兵之所以橫行四方,除了他們的戰鬥方式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人的問題。”
“人的問題?”越是這麼說,齊藤信雲越是聽不明白。
“我雖然不是學者,但是我也研究過斯巴達人,斯巴達人之所以英勇善戰,和他們的製度是分不開的,斯巴達的整個社會過著軍事化的生活,孩子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軍事訓練。斯巴達人除了軍事外,不得從事其它生計。斯巴達人崇尚武力精神,斯巴達的嬰兒呱呱落地時,就抱到長老那裏接受檢查,如果長老認為他不健康,他就被拋棄;母親用烈酒給嬰兒洗澡,如果他抽風或失去知覺,這就證明他體質不堅強,任他死去。男孩子7歲前,由雙親撫養。7歲後的男孩,被編入團隊過集體的軍事生活。他們要求對首領絕對服從,要求增強勇氣、體力和殘忍性,他們練習跑步、擲鐵餅、拳擊、擊劍和毆鬥等。為了訓練孩子的服從性和忍耐性,他們每年在節日敬神時都要被皮鞭鞭撻一次。他們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點般落下,但不許求饒,不許喊叫,甚至不許出聲。”
“這麼殘忍?”齊藤信雲雖然在現代社會的時候也聽說過斯巴達的訓練方式的,但是從古人嘴裏聽到的,和從書本上看到的,從感覺上,就是不一樣。
“確實很殘忍,但這還沒完呢。”安德烈點頭回應齊藤信雲的話,接著說道:“男孩到12歲,編入少年隊。他們的生活更嚴酷了,不許穿鞋,無論冬夏隻穿一件外衣,睡在草編上。草編是他們不用刀,而是用手拔湖邊的草,親手編成的。平時食物很少,但鼓勵他們到外麵偷食物吃。滿20歲後,斯巴達男青年正式成為軍人。30歲成親,但每天還要參加軍事訓練。60歲時退伍,但仍是預備軍人。”
“你是說,軍隊建設要從娃娃抓起,要像斯巴達人那樣從小訓練嗎?”聽了這麼多,齊藤信雲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那一天,安德烈向齊藤信雲提了很多條建議,除了斯巴達式的軍事教育之外,安德烈還提到了西班牙方陣,但是齊藤信雲認為西班牙方陣這種東西暫時還不太合適神威軍,所以他也就一笑了之了,用齊藤信雲他自己的話來說,用西班牙方陣這種看不懂的東西來組織軍隊,還不如用現代社會的軍師旅團營連排這種編製,這還更容易上手一點,總之,安德烈的建議大半還是被采納了,齊藤信雲用他一貫的行動力,完成了初步的建設,很快,岩村城下就出現了一所軍事學校,取名為“陸軍講武堂”,專門用來培養軍事人才,因為斯巴達與日本的社會情況不同,想要讓日本變成斯巴達那種全民皆兵、全民尚武的社會是不太可能的,隻能通過講武堂的方式逐步改善,當然講武堂招收的都是孩童,仿照斯巴達七歲編入團隊過集體生活的製度,陸軍講武堂隻招收七歲到十歲的兒童,剛開始的時候,基本沒有人來報名,這裏畢竟不是斯巴達,這些人的父母可沒有那個狠心把孩子帶離自己的身邊,為了激發領民的積極性,為了可以招收到更多的學生,齊藤信雲下了血本,凡是進入講武堂的學生都可以擁有苗字也就是姓,這一條命令一出,一改前幾天講武堂門口門可羅雀的悲慘境地,很多人都過來報名了,這就是階級社會,一個姓氏就代表了一切,有了姓氏你就是武士階級,你就是統治階級,沒有姓氏,你就是下等賤民,就是被統治階級。看著現在講武堂門口熱熱鬧鬧的樣子,齊藤信雲歎了口氣,再一次發表自己對著萬惡的階級社會的痛恨。
“主公。”竹中半兵衛走進禦館,走到了齊藤信雲麵前。
“是半兵衛啊,講武堂招生的事情怎麼樣了?”齊藤信雲伸了個懶腰,取過身邊的矮幾,放在自己身旁,身體靠在矮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