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雲看到網絡上逐漸增多的這些關於競爭的報道之後就知道米虹想幹啥了,這是說,在中國醫藥被一些製藥奸商壟斷的情況下,加入紀氏家族之後,隻能造成競爭力度的加大,給市場帶來好處,卻不能給已經充滿了奸商的市場雪上加霜,這是由於企業需要生存壯大的本質來決定的。
不僅僅如此,米虹除了在報紙和網絡上大造輿論之後還抓緊時間推動製藥廠的進度,比起以前來更是卯足了勁頭向前衝,對那些阻撓製藥廠進度的人和組織,米虹不是采取的商量談判的政策,而是把這些人和組織直接告上了法庭,違法了在中國一向奉行的和氣生財的原則,一個月之內,圍繞著紀氏家族的製藥廠,有了多達上百起訴訟案件,為了增加這些訴訟案件的透明度,米虹跟中央電視台和三十多家電視台聯係上了,讓老百姓關注這些案件的進展情況,有一大批人在追蹤著這些案件的任何一點變化。
紀雲有的是錢,米虹沒有把錢拿來賄賂官員和相關的人員,而是投放在記者和網絡的宣傳上麵,這讓紀雲很是欣賞米虹獨到的眼光,賄賂官員隻是苟延殘喘的一種措施,絕對不適應用在大集團的身上,要知道,製藥廠從選址到生產銷售,還有中草藥基地的扶持,涉及到的官員數量和部門多達上千個,如果走賄賂這條路,那麼,在那口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中就會造成大量的浪費,而且也會形成惡性的循環,每換一個官員,都要拿出一大筆錢來鋪路子,中國飛體製向來是鐵打的政府流水的官,這樣下去,隻能讓官員的胃口越來越大,對企業的發展帶來厄運,要把集團公司領導走向一個壯大的路子,就要走正途,不能依靠偏門,米虹是經過美國教育的人,具有超前的眼光和高度,看到了社會上的不平等的現象,也有誌改良社會風氣,她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也是對紀氏家族的製藥廠做了宣傳,雖然一包藥還沒生產出來,卻在輿論上製造了強大的聲勢出來。
第一個回合之後,米虹獲得了勝利,那些大型製藥廠也沒閑著,立刻展開下一輪的反擊:他們指責紀氏家族使用了不公正的競爭手段,在別的藥廠高薪挖人,用抬高自己的方式來貶低別人。
米虹立刻用盧雲蘭的名義在媒體上反擊:國內的一些藥廠有錢裝修房子,卻沒錢給工人開支,掙得還是克扣工人的錢,就是在剝削工人的血汗錢,這樣的企業最終會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壟斷市場已經成為曆史了。
雙方在媒體和法院之間來回拉鋸,並且戰鬥愈演愈烈,有兩個地方的政府對紀氏家族的廠址給與了否定,說他們會汙染地方,不允許他們在當地開始生產。
米虹很快又重新選定了廠址,從重慶挪到了廣西,在靠近雲南的地方挑了三個地址,廣西的當地政府對製藥廠非常歡迎,他們才不管別的人怎麼看呢,主要是當地的貧窮落後讓他們大型企業的落腳,要知道,三家製藥廠的投資在十億美金上下,那就是七十億人民幣的投資,拉動了房地產、人工、養殖、運輸方麵的產值,對當地的經濟是一個很大的拉動,當官的重視的是自己的政績,而不是跟誰過不去,這筆賬,每一個人的心裏麵都是清清楚楚的。
廣西雲南地界靠近熱帶,一年四季常綠,非常適合養殖中草藥,這些是製藥廠的材料來源,還有合成的西藥,依賴的是石油和化工產品,這些材料大部分要依賴進口,從海南和香港的運輸船隻在經過近千裏的陸路運輸之後,就能到達廣西。
放棄了紀氏家族的企業,也算是對地方經濟的一個打擊,不過,這些問題普通的老百姓是看不到的,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而紀氏家族對老百姓的影響力還不夠大,畢竟他們現在距離使用工人還有一定的差距,企業剛剛興起,普通的工人根本不需要,因此,製藥廠搬家的事情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
一個月之後,隨著那些官司一個個勝訴,有的製藥廠開始害怕了,輸掉官司,賠錢還是一個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輸了官司就要輸掉麵子,這才是最讓人接受不了的,中國人向來把麵子看得不金錢重要。
有人已經妥協了,暗地裏示意米虹,見好就收吧,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米虹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她被迫另選廠址,已經是受到了損失,人員和物資的運輸都是需要耗費人力財力的,對方輕輕一句罷休就能挽回損失?簡直是開玩笑一樣,她沒有理會那些人的暗示,而是繼續跟他們打官司,這一個時期,是紀氏家族律師最忙碌的階段,近三百個律師天天忙著訴訟,這就是後來的紀氏家族的強大的法律團隊的雛形,在從挖掘謠言到同行的排擠中,紀氏家族最先成熟的卻是律師,讓紀雲很是感慨,他在國外的公司開了那麼多,卻很少跟人家打官司,想不到回到了國內之後,卻不得不把很多事情付諸於法律,而國內的現狀卻又是那麼讓人無奈,中國本來就是一個權力大於法律的國家,幸好這一次他們得罪的不是政府,否則,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哭也沒人看的。
紀雲對米虹說道:“見好就收吧,你要知道,一旦犯了眾怒,結果還是我們吃虧。”
“不行。”米虹堅持說道:“我喜歡痛打落水狗的場麵,如果是訴訟對我們不利,那麼,收手還有情可原,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占了上風,收手隻能給別人可趁之機,我不會收手的,反正那些律師都是拿薪水的,閑著也是閑著,陪著他們玩玩好了,我想過了,如果在國內真的混不下去了,那麼到了國外開製藥廠也是不錯的選擇。”
紀雲擺擺手說道:“紀氏家族的企業,隻能放在國內,國內的市場雖然還不夠健全,將來會好的,現在,正是由於不夠健全,才會有更多的機會,我們要趁亂而起,而不是在一個已經健全了的市場裏麵跟別人搶食吃,這是經濟戰略的一個重點,將來,我還想把國外的公司慢慢向國內靠攏呢,你在這方麵可不要自作主張,我是不會答應下來的。”
“我知道了,咱們家的戰略大方向,還是需要你來定奪嘛,我就是一個跑腿打雜的。”
“你也不要那麼說,咱們是兩口子,凡事好商量的,你終究要明白我的底線,才好製定出規矩來的嘛。”
米虹想了很久,這才說道:“我覺得非洲的石油不錯,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那邊開幾個油田呢?”
紀雲搖搖頭說道:“你沒看到啊,那些石油公司都代表著大國的利益,表麵上看是一個個公司的形式出現的,其實,後麵都是國家在支持著,美國攻打伊拉克和伊朗,保護科威特,這些都是為了爭奪石油的開采權,我們的經濟實力雖然夠大,軍事實力還是不成,沒有跟那些大國較量的資格。”
米虹還是第一次聽到石油資源有這麼多的內幕,紀雲接著說道:“你不是知道的,那些國家為了爭奪一座油田的開發權利,無所不用其極,采取了很多的暗箱操作,激烈程度不次於戰爭,有的時候,看不見的戰爭才更加殘酷。”他想到了潛藏在慕雲紅的公司裏麵的陳昆,還有後來準備對他出手的賀家校,這些人可是暗中部隊的代表人物,就在在今天的紀氏家族裏麵,也有很多那樣的人,隻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來誰是罷了,以後伴隨著企業的壯大,還有商業間諜也會出現,有很多的商業間諜並不是很專業的特工,大都是利用手裏的職權出賣公司情報的人,賣出去的情報損害了公司的利益,卻中飽了個人的私囊,怎麼說都是公司企業的蛀蟲。
紀雲覺得有必要把繁華背後的陰暗說給米虹聽一聽,讓她知道一些這些在媒體上聽不到看不到的事情,培養一個人才的前提是,這個人必須能接受自己,認真聽講,如果是一個性格跟老師格格不入的人,那麼,就是真理也聽不進去的,也許,隻有聖人才能有條件教導朽木不可雕也的學生,好像中國古代的孔子就做到了這一點,誨人不倦,紀雲卻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選擇的教導的人都是自己的女人,慢慢調教她們,讓她們慢慢接受自己的那一套思想,讓她們不知不覺蛻變成掌管商業集團的人,這是他手裏的又一條金屬棒,表現出來的卻是他的發光思想,是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和理念。
米虹很聽話,她越來越覺得紀雲的想法都是中肯的,具有高瞻遠矚的眼光,他的對於經濟的見解都是超前的,按照他的描述,將來的威龍公司和紀氏家族兩個經濟戰線上都有不可限量的前途,將會比那個控製了世界上百分之三十的金融業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和肯尼迪家族更要強大,問題是,這個家族目前的後繼人才簡直屈指可數,就連現在的紀晉和盧雲蘭都不具備獨當一麵的能力,幸運的是,紀雲手裏的資金足夠多,就是讓他們練練手,也會慢慢培養出來一個金融經濟人才的,這就是拿著錢交學費啊。
米虹想了一下,說道:“你跟那麼多的女人有關係,是不是跟家族事業有關係呢?”
紀雲這才羞澀地說道:“一開始,我還不知道自己是紀家的人的時候,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那個時候就已經在布局家族事業了,不過,後來才知道,自己就是紀家的人,這才搭上了家族的線,不過,讓我失望的是,紀家已經是人才凋零了,不過,我需要的是他們對家族的忠心,這才是重點,換做是別的人,很難培養出忠心耿耿的人才的。”
“那麼,你的聚義堂的人,也不能讓你放心嗎?”
紀雲搖搖頭,說道:“這是不一樣的關係,主要是我還活著,他們大多數還是忠心於我的,一旦我死了,威龍公司馬上就要凋謝了,而紀家不一樣,隻要再過的十年,我就是死了,紀家的人還是會沿著家族這條路走下去的,這就是血濃於水的道理,這是自古以來就不變的定律,他們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是紀家的人,死是紀家的鬼,雖然也可能出現一兩個或幾個背叛家族的不肖子,在根本上來說,家族的凝聚力還是存在的。”
米虹長歎一聲說道:“就是為了這樣,你才不惜犧牲你的女人的完整的幸福。”
“其實,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幸運的,你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不管是周芳芳也好,還是你也好,如果遇不上我,你們這輩子可能會憑著個人奮鬥到眼前這樣的程度嗎?海蒂和紅姐是一個特例,她們不需要依靠任何外人,她們的家族就能提供給她一切,而你們呢?不過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整日忙忙碌碌的,等待著年薪和加薪,很多的決策都不由你們來製定,這是對人性才華的一種埋沒。”
米虹對於紀雲這樣的想法並不能認同,這是一種直接否定了經過個人努力就能得到幸福的否定,米虹是一個很驕傲的人,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的努力永遠得不到別人的認同,可是,如周芳芳和柳妍那樣的人就很難說了,她們是軍旅出身的人,軍隊的人在一定的程度上,在和平時期是不能夠被當做職業來選擇的,因此,部隊裏麵的人的學曆普遍較低,科技含量很少。
紀雲的心思細膩,看到了米虹臉上不屑的成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算了,在那些未知的問題上爭來爭去的,也沒啥意思,我們去吃飯吧。”
丹康毓秀生的女孩子,紀雲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做紀小雲,過了一個月之後,柳妍也生下一名女嬰,紀雲埋怨道:“你就不能掙點氣,給咱生下一個兒子?”
柳妍聞言大怒,說道:“你的種不對,埋怨我幹啥?你當我是那種愚夫愚婦的人啊?少來欺負我。”
紀雲這才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難道你讓我去說丹康毓秀那個人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人的心氣高傲,說不得碰不得的,我隻能在你的麵前耍耍威風。”
柳妍這才轉怒為笑地說道:“哼,我已經取得了美國國籍的資格,你想要兒子,咱就一路生下去,直到生下一個兒子為止,生命不息,生孩子不止。”
紀雲開心地笑了,說道:“你的女兒,就叫紀開心吧。”
“呸,你算是沒啥創意了,把心去掉,叫紀開吧。”
“你也沒啥創意啊,不但襲用了我起的名字,還像一個野小子一樣,這個閨女啊,長大了以後一定跟你一樣,喜歡舞槍弄棒的。”
“舞槍弄棒的也不錯啊,有一副好的身手,省得被人欺負。”
“我紀雲的女兒,天底下哪個人敢欺負了?就連美國的總統也不行。”
“行了,行了,你別在哪兒吹噓了,我生的女兒,我喜歡她叫紀開,不行啊?”柳妍很有軍隊女郎的風風火火言行,一錘定音,不容更改。
“行啊。”紀雲抱著孩子,說道:“小紀開,你快一點長大,接過你媽媽的槍,繼續你媽媽的未完成的意誌。”
柳妍抿著嘴笑了,現在的紀雲終於像是一個孩子的爸爸了,看來,紀雲還是喜歡自己的,就連女兒也跟著沾光,在紀雲的幾個女人裏麵,柳妍管理的財產最多,紀雲在美國的投資是一個重點,而且美國的環境好,柳妍不但取得了美國的永久居留權,而且把自己娘家的人也辦理了過去,雖然她的家裏隻有父母兩個人,去了美國之後還是很享福的,出入有專職的司機,在家裏有傭人,吃得好穿得好,用的也是最高級的物品。
丹康毓秀滿月之後就奔赴香港,帶著孩子一起過去了,柳妍卻在西湖這邊呆了三個月才回到美國,不是別的,紀雲不肯放她走,反正美國那邊有沈寧在主持工作,倒是不用柳妍操心太多。
柳妍走了以後,製藥廠那邊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米虹一共起訴了一百一十二樁訴訟案件,有一百零三個獲得了勝訴,隻有九個廳外解決的,無一敗訴,這讓紀雲對她刮目相看,說道:“看起來你也是一個好鬥的女子,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我喜歡。”
米虹幸福地笑了起來,說道:“紅姐已經結束了慕雲家族那邊的事情,馬上就要接受家族的事業了,我看,製藥廠的事情快要交給她了,她比我有經驗,應該能夠把這些麻煩事擺平。”
紀雲點點頭說道:“不錯,紅姐是一個完全能夠獨當一麵的人,你這裏沒有留下什麼後患吧?”
“也不是沒有,不過,那些人都是不堪一擊的,沒啥了不起的,不說別的,就是武裝保安的力量,飛虎隊不次於國家的特種部隊了,沒有什麼人敢跟我們當麵叫板的。”
紀雲笑道:“其實,人的生命有的時候很脆弱的,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身份決定了生命的堅韌,我曾經很多次麵臨死亡的威脅,因此,對安全更加重視,這可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的原因,實在是,經曆的死亡威脅太多了,才有一點點的神經質一樣的感覺,你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就不會有感覺的,那種拋棄了家人和親情,沒有人來幫助你,一時間陷入最可怕的深淵的悸動真的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