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賀家校很是吃驚地說道。
“嗯,據六處和八處的同誌說,這隻是公開出來的,能夠查到的,還有很多的資料他們也查不出來,這家公司是連鎖集團的公司,成立才兩年多一點,投資的手筆卻十分驚人,兩年之內,所有的投資翻了三倍,不是盈利,而是追加的投資,就像是他們有印鈔票的機器一樣,每一筆投資都是驚人的。”
賀家校拿起最上麵的一份,是威龍公司在非洲的十二家公司,每一家公司的固定資產都在三億美金以上,也就是說,威龍公司在非洲的投資超過了三十億美金,而中國在非洲的投才達到一百億美金,這家公司是國家投資的三分之一,而威龍公司在美洲的投資達到了八百億,是中國國家投資的兩倍,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從影響力來說,威龍公司已經具備了跟國家相抗的資本,在外國也是這樣的,誰有錢,誰說話的聲音就會更大一些,誰就更有能力左右上層建築的政策走向,而威龍公司把一千噸的黃金存進美聯儲,這筆黃金就價值五百億美金,這說明,威龍公司的勢力遠遠大於表麵上能查到的固定資產的總數。
賀家校的心裏一片傷感,一片哀怨,想到了一句話,今非昔比。他的後半輩子會因為這件事而改寫,為什麼會是自己呢?心中的酸澀久久揮之不去。
打開台燈,在椅子裏坐下良久之後,吸完了一盒香煙,他寫了一份工作彙報,把自己針對紀雲的一切前後經過寫了下來,對自己錯誤估計紀雲的勢力作了檢討。這份報告交上去之後,賀家校明白,自己在國安裏麵的生涯就會因此畫上一個句號了,以後,不會擔任這個秘密組織的任何職務,他放下手中筆,留戀地看看這個辦公室裏麵的一切,以後,就連這裏的大門也不會歡迎自己了。
其實,這一切都來源自陳昆的死亡,雖然陳昆作為一名特工,死亡是正常的事情,也不能公開出來,在秘密陣線戰鬥的人就是這樣的,做出了成績不能公開,死亡卻是常有的事情,任何國家和組織對於特工的懲罰都是理直氣壯和無情的,殺了人,都是默默承受失敗和成功,獲取了成績,也是盡量淡化特工的影子,這是一種隻求奉獻,不能索取的一份工作,然而,還是有無數的,有信仰的,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先後加入這個部門,賀家校並不認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做錯了什麼,陳昆的死亡,他作為上級,應該盡量給屬下一個交代,一個公道,問題是,他本來隻是想嚇唬紀雲一下,讓他知道,國安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最好是交出一些利益作為交換的籌碼,這樣,陳昆才不會白白死去,由於低估了紀雲的勢力,才使得賀家校變得十分被動。
作為紀雲來說,在這件事情上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至於損失簡直沒有,那一千噸黃金在自己的倉庫裏放著,也是放著而已,不會增加數量也不會減少,而放在美聯儲的銀行裏,隻是給了美聯儲一些麵子而已,他們絕對不敢吞沒了這筆黃金,相反,如果有損耗丟失的現象,美聯儲也會做出相同價值的賠償,這是一個絕對雙贏的行為,至於巴西的糧食和澳洲的鐵礦,紀雲也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價格壓得很低,威龍公司做這樣的生意幾乎沒有利潤,扣押和漲價也是一種示威的意思,幫助薩米瓦多增加籌碼的分量,於自己無損,何樂而不為呢?
方司長看到了賀家校的那份報告之後,隻覺得眼前一黑,罵道:“簡直就是豬腦子,一家勢力不夠大的公司,能把生意做到外國去嗎?早就被那些資本家吃得幹幹淨淨的連骨頭渣子也剩不下了,唉!做特工的卻對消息來源不夠靈敏,你也隻能自食其果了。”
在這件事情上紀雲方麵沒有了後續的手段,外交部給薩米瓦多遞交了一份道歉的書麵證明,就這樣不了了之,誰都清楚在表麵的發生那些事情背後的真相,這些真相也隨之被湮沒在表麵的背後了。
紀雲還是一如既往地出入別墅,隻是隨行的車輛增加到至少三輛,保鏢的數量達到了最少十個人,嚴密程度堪比國家領導人,事實上,他的身份真的比一些國家領導人還重要,起碼手裏掌握的經濟會對上百萬的人和家庭產生影響。
周芳芳和紀雲來到雙隼公司,兩個人的情緒從表麵上看沒有受到影響,還是談笑風聲的樣子,精明的史媛卻從康秋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感覺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路虎車半路上被追著撞擊那件事的經過在媒體上根本看不到,而且事情的發生到結束也就是十分鍾左右,至於黃金的存儲和糧食、鐵礦已經上升到國際事件上麵了,不是內部人士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今天史媛用電話聯係了十餘個被她看重的人才,在會議室裏麵等著被麵試。
米虹是國際金融專業的博士生,現在的博士生處於一種尷尬的位置,一個是讀書的時間長,付出的代價高,畢業後求職難,年薪甚至跟大專的畢業生一樣,想當年她懷揣著普林斯頓大學、耶魯大學等9所名校錄取通知書,武大文學院2005級碩士研究生米虹即將踏上世界名校求學之旅,後來她決定師從普林斯頓大學東亞係主任、金融學家艾爾曼教授,從事亞洲金融專業的相關研究工作。
米虹是土生土長的武漢女孩,從小就聰穎好學。2001年,她順利考進武大金融學係科學實驗班,本科畢業論文獲評湖北省優秀學位論文,之後保送本校讀研,碩士畢業後,她本想攻讀香港金融大學博士學位,不料麵試答辯不符要求被拒之門外。
一時的挫敗並沒有澆滅米虹心中的求學熱情,她用一年的時間給自己充電,積極申請美國名校。2005年春節,在該領域全球隻招4人的耶魯大學對她拋出了橄欖枝。此後,米虹又收到了普林斯頓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該校不僅免除全部學費和保險等費用,還額外提供五年的獎學金,考慮到艾爾曼的研究方向更適合自己的學術規劃,米虹選擇普林斯頓大學圓博士夢。
經過三年的努力,寒窗苦讀,她順利畢業之後,並沒選擇留在美國,而是回到了國內,在一家合資企業裏麵擔任市場部的經理,在一份調研報告的時候跟研發部的經理發生意見不合的事情,那個研發部的經理隻是一個大專生,論學曆論能力都沒有米虹高,公司裏麵的人都在傳說研發部的經理敢對總經理劈腿,也就是陪著上床的說法,以前,米虹不太相信這樣的說法,認為即使是有也是人家的私事,議論傳播別人的私事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她沒有參與到別人的小道消息裏麵。
她認為自己的調查報道是中肯的,對於公司的發展是有利的,那個研發部的女經理的認知是錯誤的,沒想到總經理沒有采用她的建議,而是表揚了研發部經理的敬業精神,這一下,米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幫親不幫理了,她的報告再有力度,再有道理,卻比不上人家研發部跟總經理更親近,她幾個月的心血被否定了,那種打擊是巨大的,因此,她才有了跳槽的心思。
史媛看過了米虹的履曆和發表的論文之後,認為她對亞洲的經濟很有研究,被當做潛力股拿出來的,這一次遇到紀雲之後,史媛也看到了一個潛在的商機,雙隼公司隻要依靠紀雲這棵大樹就可以衣食無憂了,說是青雲直上也不為過,她很清楚投資百億美金的紀氏家族會在最短的時間裏產生多大的影響,這不是一家憑借著盈利來發展的家族公司,而是憑借著強大的資金注入的模式來發展的,影響力和人脈的資源累積會在今年和下一年呈鯨吞的方式展現在世人的麵前。
米虹從敞開的會議室大門看到了一身珠光寶氣的周芳芳和臉色平靜的紀雲在史媛的引導下一晃而過,隨後跟著的康秋等人卻是一副精幹認真的樣子,凡是走廊的拐角和門口均有精壯年輕的人站著,他們的眼睛會用審視的表情看著出現在視野裏的任何一個人,從頭到腳到眼睛都在觀察的範圍裏,那種被狼一般盯著的滋味很不好受。
說起劈腿這件事,已經成為商界的一個潛規則,如果周芳芳和柳妍、陸鳳儀、海蒂這些女人先後對紀雲劈開大腿,怎麼可能獲得紀雲的信任呢?周芳芳和柳妍都不是金融業的專業人士,卻掌管著數百億的資金的走向,陸鳳儀的功利思想太過明顯,紀雲也給她開了一家投資數億美金的公司玩一玩,人和人之間,通過這樣的方式不是為了歡娛,而是獲得信任的一種方式,當有了床笫之歡之後,獲得的信任感一定是別人的數倍,而且直接,付出一次,終生獲益。
紀雲和周芳芳在史媛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麵試了,為什麼要麵試呢?主要是看這個人,一個人的能力如何,從精、神、氣這幾個方麵會透露出一定的信息,這是冷冰冰的資料不能提供的,因此,在獲知一個人的學識和經曆的信息之後,麵試也非常關鍵,麵試成功基本上就能直接上班了。
紀雲看到米虹的時候小小驚訝了一下,沒有想到米虹怎麼會被香港大學的麵試刷下,他還以為米虹是一個隻知道讀書的眼鏡厚厚的女子呢,沒有想到米虹是這樣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米虹今年二十六歲,一米六八的個子,體重110斤,屬於苗條的身材,眼睛不大,單眼皮,臉蛋光滑,皮膚白皙細膩,表麵上泛著瓷白的光芒,惹人喜愛,小巧的鼻子和不大的嘴巴,構成了一個標準的中國美人的標準,一頭烏黑的頭發隨意披散開來,眼睛裏麵透著自信執著的知性的女人形象。
紀雲見到米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會被香港大學的麵試刷下呢?”他心想,那些負責審核的人的眼睛一定是被米虹晃瞎了,太靚了。
米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紀雲會問到這件事,她想了一下,說道:“我在九輪公司的報告還被視為不合格的呢,這沒啥,是金子的,總有識貨的人。”
紀雲對周芳芳點了點頭,意思是這個人要下了,周芳芳笑了一下,問道:“米虹,你對下屬對老板劈腿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米虹繼續愣了一下,今天的麵試真是有意思啊,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她想了一下,說道:“深惡痛絕。”
周芳芳也笑了,說道:“好吧,我們會在明天給你發出正式上班的邀請函。”
“職務是啥?”米虹盡管已經很高興了,還是想確認一下。
周芳芳的手擺了一下,說道:“你就是這位紀先生的秘書了。”
“我可是金融專業的博士生,做秘書,您不覺得是浪費人才嗎?”米虹還是覺得秘書這個職業不太適合自己。
史媛給米虹遞了個眼色,讓她答應下來,她可是知道紀雲的身份的,做紀雲的秘書比做大公司的主管更有權勢,而且待遇更高,試想一下,出入皆有保鏢,那麼安全方麵一點問題沒有了,遠程旅行是專機,沒有旅途的勞累,還有更多的閑暇時間,至於待遇嘛,如果紀雲的秘書的年薪低於一百萬美金,那麼,米虹能承受下來,別人也會說紀雲太吝嗇了,是不是?同樣的事情,放在官場上,給一個鄉長當秘書和給國務院總理當秘書,其身價和視野見識待遇都是雲泥之別的。如同一個地方市的市長也不敢違反國務院總理秘書的意見,而對待鄉長的秘書,跟街頭賣紅薯的沒啥區別。
米虹不知道史媛遞眼色的深意,她覺得史媛是在暗示她答應下來這個職位,於是,她說道:“好吧,紀先生我會向您報道的。”她盡管答應下來,對周芳芳剛才提出的那個劈腿的問題還是感到了某種不安,米虹把自己的裙子向下拉了拉。
紀雲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女人的殺手呢?也不是那種見麵就想上了誰的啊,他走了出去,讓周芳芳繼續麵試。
站在走廊上,康秋過來說道:“老板,那個開車撞你的人怎麼辦?”
紀雲皺著眉頭說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對這類小人物沒啥興趣。”
“哦,知道了。”
紀雲說道:“你現在的年薪是多少?”
“二十萬吧,各項福利不在這個數目裏麵。”
“嗯,給你們幾個每年提升二十萬吧,以後,就是我的專門護衛了,回頭我跟紅姐說一聲。”
“好的,老板,謝謝。”康秋很高興,現在,他的年薪就是四十萬了,吃住的待遇都很高,唯一的缺點就是節假日太少,幾乎沒有,別墅裏麵的保安都有串休日的,跟在紀雲的身邊卻不能那樣輕鬆,人要機靈,身手還要好,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不懼怕死亡,絕對忠誠,這一點才是最主要的。
在走廊的時候,正在向外走的米虹拿著手包正在向外走,路過紀雲身邊的時候,米虹忽然站住了,說道:“你的身邊一直沒有秘書嗎?”
紀雲想了一下,說道:“一直沒有合適的,我的身邊的那些人,現在都是集團公司的老總了,他們已經能管理集團公司了。”
米虹聳了聳肩膀說道:“為什麼他們要離開你呢?”她想說,你是不是應該從身邊找一找原因?
紀雲愕然地說道:“這個,是工作需要吧。”
“這些人都是你的保鏢?”
“是的,你也會有的,按照標準是兩個。”
“我可不怕死。”
“配備保鏢就是怕死?”紀雲覺得米虹對他有些誤會,卻沒法解釋清楚,他覺得自己讓米虹給自己當秘書這件事有欠考慮,好像米虹真的不太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她的脾氣太桀驁了,用先入為主的觀點把自己給誤解了。
幸好米虹很快走了,讓紀雲拒絕的話沒有說出來,否則,米虹就錯過了一次人生中最重要的機遇。有一句話來詮釋社會,那就是,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砝碼太低,女人無所謂忠貞,忠貞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
說到了這句話,曾經有一個小故事,那是一個在電視節目上的一幕,有一個嘉賓說起了這句話之後,女主持人氣勢咄咄的問這個男嘉賓,你為什麼那麼在乎錢,男嘉賓說:“錢能買到一切!” 現場的觀眾嘩然了。
男嘉賓微笑的說:“我們做個測試吧。”
一個很簡單的主題,你的一個仇人愛上了你的女友,現在想要你退出,你是一個正常的人,你愛自己的女友。那個男人願意出一點錢來補償你。
所有的觀眾都很不屑這種論調,男人緩緩的開出了第一個價格“五萬!”
現場的觀眾鬆了口氣,論點很集中:“五萬,簡直是瞧不起人,為了五萬放棄了愛情?更主要的是放棄了自己的人格”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否定了。
男人接著開出了第二個價格“五十萬!”
現場的聲音小了很多,一部分的人開始自己的計算了,在過了好大的一會兒,絕大多數的男人依然選擇了否定,他身邊的女友感動的看著他。隻有少數的人接受了這五十萬,其中的一個人說:“自己沒有錢,父母苦了一輩子了,臨老了生病沒錢醫治,為了父母,放棄了愛情吧。”
男人接著開出了第三個價格“五百萬!”
現場更靜了,男人的第一個動作都是看身邊的女人,也許是在權衡什麼。一半的男人沉默了,另一半的男人怯生生的說:“我要愛情。”身邊的女友也有點呆住了,一個女孩子站起來說:“如果一個男人肯出五百萬,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