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聘用了,閣下。”
半夜三點。
封桀睡得正熟,感受到手機發出的強烈光亮,掙紮著蘇醒過來,眼睛像是粘在一起。
他迷迷糊糊的將眼睛露出一道縫隙,將手機亮度調到最低之後,吃力的抬著腦袋,極為勉強的看清楚手機上的信息。
是短信。
也沒瞅清楚到底是什麼內容,腦袋一下子砸回枕頭上,發出一陣掙紮般的聲音。
肚子裏憋起一股爆發力睜開眼睛才看清楚上麵那了了的幾個字。
脖子的支撐力到了極限,他煩躁的“啊”了一聲再次躺回床上。
自言自語:“半夜三點,這是什麼新的詐騙套路嗎?這群騙子半夜都不消停嗎?”
手裏手機亮著屏幕,他躺在床上等了一會,慢慢傳出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猛然驚醒。
擦了把嘴邊的口水。
“不行,我得把手機關機,要不這群騙子再來點新點子,我可受不了。”
封桀爬起來伸出手指想點開這個人的號碼把他拉黑處理,手指卻是一頓,努力睜開了一點眼睛,略有詫異的看著手機屏幕。
他看到的是一個備注——打開窗戶看。
“什麼啊?我怎麼備注過這個人啊?沒印象啊,還這麼奇怪的備注,大半夜嚇唬人嗎。”
他的視線又移到了聯係方式那一欄,他發現這個人的電話號碼居然是空著的。
“這家夥是黑戶嗎?什麼卡連個號碼都沒有?”
但封桀太困了,半夜被人叫醒渾身上下難受的緊。他可沒有閑心去追究這些東西。
所以,不管了。
他將這個號碼拉黑之後,就把手機關機了,塞進枕頭底下。
你這次把手機手電筒打開我都不會醒了。
睡覺!
腦袋沾在枕頭上的一瞬間封桀就失去了意識。
此時,咚咚咚。
就仿佛在封桀的腦海裏炸響的聲音,這一刻猛然響起,直接把他的意識拉回了清醒,而且是剛洗完涼水澡一樣的清醒。
什麼情況?
半夜有人敲自己家窗戶!
六樓!你是爬山虎嗎?
封桀兩隻眼睛瞬間睜開,一雙眼珠嘀哩咕嚕的四處看著自己的房間,慢慢坐起身來。
因為眼睛早已適應,所以房間裏的可見度還是不錯的。
他坐在床上,眼神警惕的看著四周,半晌,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也不見再有什麼動靜。
“隔壁施工?半夜三點,要是鄰居和施工隊腦子沒一起進水應該不會這個時候施工。”
再這樣下去他都快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做噩夢了。
可是那個聲音敲第一下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過來了,就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把他叫醒。
所以他確確實實的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做噩夢。
因為就算夢境裏再真實,隻要醒過來,他就能知道那是個夢。
“難道說我現在還在做夢?”
封桀抬起手掌,一吸氣,一巴掌就扇了下來。
砸到臉上又沒有發出聲音,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歎了一口氣。
並不是他不舍得打自己的臉,而是覺得發出聲音可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向腰間摸去,一塊為冬天而準備的肥膘捏在手裏,狠狠一捏。
疼的他差點叫出聲來,捂嘴!
現在確認了,他應該是醒過來了,而且不再有任何的睡意。
剩下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剛才的聲音是真的。
因為那個聲音實在是太明顯,讓人聽見就隻能聯想到那種敲門的節奏和力度。
不可能是一些偶然性的事情,因為這個聲音太整齊了。
砰砰砰!
玻璃又一次響了。
封桀一下子驚得抬起頭來,眼神驚恐的看向旁邊的窗簾。
他甚至聽見這一次外麵敲窗戶的聲音更加用力了,不,已經不能說是敲了,而是用手掌拍打發出的聲音。
他都能聽見窗框因為外麵某物的拍打而發出輕微震顫聲。
就仿佛它也在顫抖一樣,也好像那個力道隨時都會把窗戶拍碎。
封桀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也不敢做任何動作。
能肯定的是外麵的應該不是賊,賊大可以撬鎖入室搶劫,而不是像這樣爬窗戶,甚至用力拍窗戶,就像是在告訴這家的主人自己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