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王婆子:“你咋對兩個兒媳婦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啊?難道就因為大兒媳婦生的是孫子,小兒媳婦生的是女兒?”
王婆子聽了那人的話,狠狠地“呸”了一聲。
“那能一樣嗎?我這大兒媳婦娶進來花了我近二十萬的彩禮錢呢!”
那人心裏嘀咕,那這小兒媳婦是沒要彩禮啊,還是要的彩禮少了?
回頭得告訴自家女兒,別再叫囂什麼愛情至上、裸婚什麼的了,該要的彩禮一分也不能少啊!
要來的彩禮,他們作父母的也一分不要,全拿給女兒,讓她存在自己戶頭下……
王婆子繼續哭:“一提起那個賤貨狐狸精我就心疼啊!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山精野怪!
她要帶著那個賠錢貨走,那就走吧,她還偷了我的錢啊!
整整九十萬啊!哎喲!哎喲喂!我的心真的要疼死了!
我們家慶軍那個死孩子啊,也不跟我說說他從哪兒帶回來的這麼個賊東西,跟我說了,我才好找過去讓她還錢啊!”
張啟年聽到王婆子口中的“九十萬”,瞬間便明白她指的是那張由他親手簽下名字的假借條。
可圍觀的人裏有不知道的,乍一聽說楊曉燕離開時,偷了婆婆九十萬,都嚇了一大跳。
見有人信了王婆子的話,開始指責楊曉燕,住在楊曉燕對門的老大娘便忍不住替楊曉燕說起話來。
“你一個老婆子,沒工作也沒退休工資,哪裏來的九十萬給別人偷?”
“對啊,她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聽著旁邊人的議論,王婆子解釋道:“那不是我的錢,是我大兒子的錢。”
老大娘笑了:“你大兒子一個爛賭鬼,能有九十萬的話,也就不用把房子抵押給人家要賭債的人了。”
聽了老大娘的話,人群裏的議論聲更大了。
有人道:“原來她大兒子有這麼個癖好啊,我就說嘛,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好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大娘回道:“他們前些天不是報警了嗎?說那抱著骨灰盒被趕出家門的小兒媳婦打了他們,還偷走了他們家九十萬塊錢……
我剛說的這些都是人家警察給查出來的。”
另有一個老大爺輕輕道:“我兒媳婦娘家表弟正好是替人要賬的,昨天過來玩的時候跟他碰上麵了,回頭悄悄跟我們說,讓我們防著點兒他。
這人萬一再陷進賭局裏,沒錢還債的時候,有可能什麼事也幹得出來!”
“哎呀,那我們可都得小心著點兒了……”
“是啊是啊,與這樣的人做鄰居,可真是倒黴!”
“那小畫家要是沒把房子給他們就好了,原來那小媳婦多好,我拎不動東西的時候她還會幫把手呢……”
周慶軍聽得心煩意亂,他拎著扳手從房子裏走出來,道:“說什麼說,我家的事,與你們有什麼相幹!都給我滾,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了!”
張啟年隨著人群的散去離開了周家門前。
劉遠剛看完一場家庭倫理劇,正嘖嘖搖頭,就見自家小舅子仿佛火燒屁股一般飛快地下了樓。
“啟年,你走那麼快幹什麼?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