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獼猴見小白龍隱沒行蹤,忙是側耳傾聽,欲尋那白龍去處。
然而,小白龍畢竟為龍族正統,那隱介藏形之法自然熟然於心,他此刻便就隱藏在一滴水珠之中,雖在此方世界,卻又不在這方世界。
六耳獼猴聽不得白龍去處,心情稍微煩躁,他有心要去尋那觀音菩薩,卻又拉不下臉,畢竟他出山愈久不曾建功,如此菩薩、師父該如何看待?
“撲通~”
六耳獼猴咬咬牙,左手掐了手訣,念動避水訣,一個猛子紮進水中,去尋白龍蹤跡。
那白龍倒也機靈,他見六耳獼猴一手掐了印訣,隻有一手能用,便舒利爪,做出攻擊之勢。
水流攢動之間,六耳獼猴的身影迅速移動,猶如利箭一般,與此同時他也在仔細查找白龍蹤跡。
突然間,一滴水珠破開,波濤之內有暗湧波動。
六耳獼猴六隻耳朵同時動了,他右手中隨心鐵杆兵猛然揮出,激起一片震蕩。
然而棒子揮過之處,除了水流再無他物,這時間,卻有一隻爪子憑空出現,直接拍在六耳獼猴腦袋上。
刹那間,波浪滾起,六耳獼猴的身形向著下方墜落。
“變!”六耳獼猴輕喝一聲,隨心鐵杆兵便突然變長,直到澗底,這麼一撐倒是穩住了他的身形。
這時間,白龍再度襲來,六耳獼猴冷笑一聲,抬腿一腳踹在龍頭上,便將那白龍踢出去老遠。
“竟然敢拍我腦袋!”六耳獼猴獠牙外露,心中極其不爽,這倒不是因為他受了傷,事實上那白龍之力雖有千萬斤重,但如何能傷的到他分毫,倒是那一巴掌侮辱性極強,讓他耿耿於懷。
六耳獼猴施展避水訣,以著極快的速度衝上去,要去擒了白龍,讓師父見識自己本事。
哪知那白龍蹤跡又已消失,六耳獼猴心中不由氣急:“滑不留手,怪不得又叫做潑泥鰍。”
六耳獼猴繼續尋找,然而這一番白龍似乎受到驚嚇,再沒有半點消息。
六耳獼猴遍尋不到,隻得重回水上,心中暗道:“這廝的藏身之術倒也厲害,連我這六耳也聽他不到,如此可怎生是好?”
“要不試試聊天群?”六耳獼猴突然生了此種想法,隨即便又搖搖頭,那聊天群中一群隻知插科打諢的菜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如同之前的太玄真人,牛皮吹的震天響,遇事卻如此不濟!
六耳獼猴思來想去,便隻有將這一澗之水送到天上,方能查出白龍蹤跡,然而他心中清楚要將這一澗之水動靜頗大,怕會影響四周生靈。
六耳獼猴思來想去,終究不曾有萬全之策。
這倒並不是他不曾有法子對付白龍,實在是因為限製頗大,有些法子他若真個用了,怕是他那師父先要遭殃。
“煩死了!”六耳獼猴終究無法,隻得暫時回了三藏身旁。
唐三藏忙詢問道:“悟深徒兒,可曾擒得白龍,要回馬匹。”
六耳獼猴心中憋著氣,卻又偏偏不能朝師父撒氣,隻得訕訕道:“那廝鬥不過我,就躲在水裏,我也尋不到他。”
唐三藏聞言,頓時涕泗橫流:“這可怎生是好,我受唐王之令西行求取真經,如今失了馬匹,怎生才能到達西天!”
悟命早已習慣,倒也不甚在意,若放在往日裏他自會去與那白龍見個高低,但是現在嘛,這不是有個神通廣大的師弟嘛。
六耳獼猴聽得心中煩躁,喝道:“師父休要如此不濟,我自去想法為師父討還馬匹。”
六耳獼猴說完,轉身又飛到水澗之上,然後就把隨心鐵杆兵伸長,瘋狂的攪動水流,一時間水中現出了一個巨大漩渦。
孫悟空就在遠處石台上躺著,他看著六耳獼猴的樣子有些好笑:“這西行路上尚有許多處可以施展,便是非要在這裏浪費精力。”
水流被攪動的渾濁不堪,也不知有多少魚蝦死於非命,然而白龍隻裝聾作啞,不曾出現,倒讓六耳獼猴更加惱怒。
六耳獼猴冷笑道:“老子偏就不信,今日裏不找觀音還就治不了你?”
說話間,六耳獼猴使出分身之法,於是,無窮無盡的六耳獼猴如同蝗蟲般衝進鷹愁澗中,頃刻間,便將水府填滿。
孫悟空在一旁笑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可惜那小白龍得其祖宗秘法,能隱介藏形,避於微塵之中,匿於浮世之間,你那六耳運用不當,很難找出。”
這一番話,那六耳獼猴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總之,他動作仍在繼續。
“不出來是吧,老子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焚山煮海!”無數的六耳獼猴將澗底水府搗碎,卻仍不見白龍蹤跡,遂是惱將起來,將分身平均分配到水中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