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突變(2 / 2)

“是!”小丫鬟曲膝應了一聲,上前盛了一碗米飯擱在許媽媽跟前。

許媽媽意識到自個吃相有些失態,連忙用袖子逝去嘴邊的米粒,笑容著實有些尷尬:“隻因昨兒趕路,路途上沒帶幹糧,餓了一宿……”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你隻管放心吃,不夠再添。”秦鳳舞放下金筷子,拿起別在衣領上的手絹輕輕逝去嘴邊油汁,念頭一閃,“許媽媽,公婆近日可好?”

許媽媽聞言,跟著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道:“世子剛夭折不久,親家老太太又病逝,這接二連三的喪事,王爺、太妃怎過得好?”

這也難怪,發生這麼多事,就連一向沉著穩重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來,更何況是將近七十的公婆?

“不過到有一事令王爺、太妃欣慰,就是咱家郡主和雲南王婚事定了,太妃說這接二連三的喪事不免有些晦氣,婚事就定在臘月初一春節。”許媽媽說著臉上就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聞言,秦鳳舞手中的動作一滯,抬起眼皮透著三分質疑七分不信,“此話當真?”

經她這麼一詢問,許媽媽拍了拍膝蓋,猛然想起太妃所托之事來,敲了敲腦門道:“哎喲喂!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老奴此次前來是奉了太妃之命通知王爺、王妃一聲,太妃說是要王妃盡早辦好家務事,最好能趕在臘月初一回去。”

雲南王,多熟悉的稱呼,是‘秦鳳舞’曾深愛過的男人。

她忍不住自嘲,他倒成了‘秦鳳舞’的妹夫?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淩冷凝不是為了五爺死都不願嫁給雲南王嗎?沒過幾天的功夫竟被妥協了,這倒是令秦鳳舞有些吃驚。

她不時會停下手中的筷子暗暗發呆。

晝日。

秦鳳舞給父親、母親請過安後,直接去看望喜鵲,經大夫診斷後,喜鵲的傷好了許多,她倒也安心了不少。

喜鵲得知縱火元凶竟是柳姨娘,柳姨娘因此服毒自殺,又聽她要把柳姨娘告上衙門,這丫頭心就軟了下來,“王妃,這樣就夠了,奴婢原是賤命一條,何德何能讓王妃如此看重。如今柳姨娘已知錯,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

好一個海闊天空。

“渾說什麼?哪個不是爹娘生的,何來低賤之分。”

或許在別人眼中喜鵲不過是爛命一條,但在她心中喜鵲的命看得比誰都還重,不單單是喜鵲救過她的命,隻為她這份善良純真。

說真的,在她記憶裏善良純真的女人都死光光,就連她都不敢說自個有多純潔。

因為她比誰都邪惡……實在是慚愧啊!

喜鵲吐了吐舌頭,意識到自個說錯話,一臉受教的點了點頭:“是,王妃所言甚是。”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秦鳳舞衝喜鵲翻了個白眼,慵懶的起身伸了個懶腰,挺著大肚子轉身就往外走。

“王妃……”

秦鳳舞看喜鵲的目光有了幾份欣賞,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就照你說的做。”語氣十分的溫和。

走出陰暗的屋內,手背遮住刺痛的眼眸,目光透過手指縫隙,眺望著躲在烏雲上那輪溫和的太陽,深吸一口氣,神色很快黯淡了下來。

不由想起郡主之前千方百計接近五爺,難道五爺是木頭人,看不出郡主對他有意思?

據她所知這個雲南王是個偽君子,人前文質彬彬,人後卻是個心理極為變態的人,倘若郡主真嫁給他,真不敢想象這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想到這,秦鳳舞薄唇緊抿起,絕不能讓郡主嫁給那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撩起裙擺挪起步伐往秦槐玉書房走去,拐了幾個院子繞了一大圈這才到紅袖閣,隻見五爺站在書桌前提筆寫字,絲毫未察覺她的存在。

自從郡主走後,五爺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而是勤奮好學的爭取考個狀元郎光宗耀祖,但這理想似乎太過遙遠……

秦鳳舞站在門邊輕輕敲著門三聲,“郡主要和雲南王結婚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乎嗎?”

秦槐玉聞言,筆尖一顫,落下一酡墨來,洇了宣紙。好半響,才抬起頭,神色間不難看出有些勉強,苦澀笑道:“六妹真會說笑,郡主和雲南王結婚是好事,我為何要在乎?”

“五哥說謊,你若不在乎她,為何忽然想考狀元?”秦鳳舞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逼視著五爺,從他一言一行中,她判斷他在說謊。

五爺嘴角緊抿起,低垂下眼簾繼續提筆寫字,聲音著實有些暗沉:“男兒誌在四方,有理想是理所應當的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