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怒打寵女(2 / 2)

呂氏聞言,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也溫和了下來,“傻孩子,母親這樣對她們不全都是為你出口氣,做人不要太過善良,人善被人欺。”

“母親,我累了。”秦鳳舞並不領呂氏的情,她早幹什麼去了?眼睜睜見秦鳳舞受人欺負,也不曾見她這個做母親挺身為女兒說句話,現在女兒有了利用價值,才知道替她出頭,遲了!

“母親就不打攪你休息了,睡前記得把這碗藥喝了。”呂氏點了點頭,稍加叮囑幾句,披上鬥篷出了屋子。

望著呂氏愈行愈遠的背影,秦鳳舞倒抽了口涼氣,起身時小腹忽然一陣抽痛,狠狠跌坐在椅子上,手不由得撫摸隆起的小腹,濃密的睫毛輕顫,孩子是在踢她嗎?不可思議,能感覺一瞬間的抽痛心髒跟著跳動起。

傍晚,寒風呼呼吹拂走廊上燈籠,燭光搖曳。

閣樓上腳步上逐漸急促起,秦鳳舞身披一件雪白的貂毛鬥篷,步伐越走越快,後來直接擰起裙擺小跑起來,身後緊隨著兩名丫鬟。

很快來到閣樓最裏間廂房,門輕輕一推,卸下鬥篷隨手丟給丫鬟,直奔向裏屋,臉上的表情凍結住,隻剩僵硬的呆愣。

昏暗的屋內,白色的床簾印著斑斑血跡,喜鵲虛弱不堪的爬在軟炕上,淤青的後背凹凸起一根肋骨,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呼吸都會感覺到後背傳來巨大的疼痛。

喜鵲吃痛的扭過頭,掀起視線看向秦鳳舞,睫毛輕輕一顫,那雙不曾輕易流淚的眼睛,卻在此時此刻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喜鵲心咯噔一下,顧不得身上疼痛,急道:“王妃你怎麼哭了……”

“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你聽清楚了,等傷一好,我立刻把你打發出去嫁人了,省得你在我身邊礙眼。”秦鳳舞挪起步伐坐在床邊,一麵訓斥,一麵拿起羽毛沾了點薄荷輕輕拂過那片淤青。

或許這話在別人聽來是在訓斥,在喜鵲聽來心裏卻是陣陣暖意。

“疼……”喜鵲咬著食指,疼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秦鳳舞目光溫和了下來,手中的動作也放柔了下來,如果喜鵲那天真為她葬身火海,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想到喜鵲跟她這些日子,沒少為她受挨打,那天又為了她差點送命。眼淚隱忍不住落下,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喜鵲身上抹,“明明怕疼怕得要命,還奮不顧身保護我,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是成心要我內疚一輩子嗎?”

“喜鵲當時隻是想保護王妃,並沒想那麼多……”喜鵲撅著嘴喃聲道,低垂下眼簾好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輕點,疼……”

秦鳳舞衝她翻了個白眼,倒抽了口涼氣,羽毛柔軟拂過那一片淤青浮腫的後背,雖然呂氏都說不礙事,但肋骨都折斷了一根,怎麼可能會沒事?看著喜鵲一臉吃痛的模樣,心中隱忍作痛,“還疼嗎?”

“不疼。”喜鵲輕輕搖了搖頭,回想那日西廂房忽然著火,煙霧中又含有蒙汗藥成分,這不明擺著是有人蓄意縱火,不免讓她擔憂起秦鳳舞的安慰,那片柳眉深皺起,“王妃,你覺得這場火會不會是三姑娘放的?”

秦鳳舞鳳目平靜的注視一臉擔憂的喜鵲,“不是她。”聲音不含一絲波瀾。

喜鵲扭過頭目光深深繁瑣著秦鳳舞,似懂非懂道:“莫非王妃已經知道是誰幹的?”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秦鳳舞嘴唇淡淡扯了扯,似笑非笑,讓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東廂閣。

錦屏一路引著柳姨娘來到東廂房,剛剛一腳踏進大門,就從屋裏頭傳來‘當啷’摔碎聲,柳姨娘倒抽了一口涼氣,抖了抖鬥篷上沾滿的薄雪,接過丫鬟遞來的手爐,匆匆走向臥室,站在門口就見屋內一片狼藉,三姑娘這火氣可真大,凡事屋內能摔的全給摔得稀巴爛,一地的碎瓷瓦片。

“若溪快住手,這可是你父親送給你十八歲生辰的禮物,怎能因一時之氣便撒手給砸了?”柳姨娘上前抓住三姑娘的雙手,不讓她輕舉妄動,錦屏趁機搶下三姑娘手中的青釉蓮花瓶,放得遠遠的,那可是老爺送給三姑娘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我不過說秦鳳舞那賤蹄子幾句不是,父親就拿棍子打我罵我,他根本就不疼我,我還要這東西做什麼?”秦若溪氣得直跺腳,最後連步後退跌坐在床上,心中壓抑住一股怒火,那雙清澈的眼眸燃燒起一團熊熊焰火,似像要湧出般。

柳姨娘抬起右手輕輕一揮,讓錦屏退下,挪起步伐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輕輕拍了拍三姑娘的手背,“若溪,你放心,娘一定會為你討回這口氣。今日你所受的屈辱,他日娘定會加倍奉還給‘她’。”狡長的細眸泛起一抹陰毒之色。

“娘,你實話告訴我,前夜那場火是不是你放的?”秦若溪不由深皺起眉心,緊緊抓住母親的雙手,臉上就露出擔憂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