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視線淡掃桌子上未曾動過飯菜,眼中竟流露出不忍,端起清淡的湯,走近秦鳳舞,蹲下身將勺子湊近她嘴邊,“張嘴!”聲音頓時放柔許多,沒有之前刻薄。
秦鳳舞愕然的目光繁瑣著他的一舉一動,在接觸到他那深情寵溺的目光時,她有一絲絲錯愕感,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明明待她一臉漠不關心,然而此時的他卻如此柔情。
演戲嗎?演戲還真是一流,還真有那麼一瞬間失了魂。
斜視著那碗清淡的湯,心中卻有一絲厭惡,她不由搖著頭道:“吃不下。”
現在的她隻覺得渾身上下不是滋味,頭昏腦脹,哪有心思咽得下這口湯?
宮染夜神情有些肅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才病了五天,就覺得她消瘦了很多,放下碗,冰冷的手背輕輕撫摸在她那炙熱的額頭,深深皺眉,心中一陣怒罵,什麼大夫?看了病,卻不見好轉,反倒變本加厲起。
寒風從窗戶徐徐吹拂而來,背脊一陣冷意,宮染夜緩緩起身橫抱起秦鳳舞,邁步朝屏風內走去,將她輕輕放在床炕上,坐在床沿邊。
“吃不下不逼你,這藥總得要喝。”含了一口苦澀的藥湯,深深皺眉,含羞帶澀俯下頭將嘴裏的藥送入她口中。
秦鳳舞深皺眉心,一股苦澀的水流順著他那薄唇傳入她口腔裏,雖然難喝,但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這份似水柔情的溫柔好似暖入心坎裏,陣陣暖意覆蓋住身心的疲倦。
透著昏暗的燭光,男子匆匆扭過麵紅耳赤的臉頰,似曾怕被她察覺到。
這倒是令秦鳳舞有一絲絲意外,他也會害羞?
突然間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
在外人麵前,他總是待她不冷不熱,而現在的他卻顯得如此溫情……
“爺,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秦鳳舞眼波流轉,話鋒一轉,打破了這溫馨的氣氛。
宮染夜坐起身,一手端著熱騰騰的碗,一手持著勺子輕輕催著,漫不經心開口:“你指的是何事?”
見他故作一臉無知,秦鳳舞氣不打一出來,怒起紅唇道:“爺之前不是說好了,過了春節就順從父母之命,某個官位嗎?”那是恨鐵不成鋼,堂堂七尺男兒成天無所事事,簡直是個敗家子。
“嗯。”他不悅的瞥了眼喋喋不休的秦鳳舞,也隻是應了一聲,暗自稍歎,病得這樣嚴重,還一心記掛著他某不某官位,這女人滿腦子都在算計著什麼?
“爺其實並不像外表上看似風流……”她聲音略帶嘶啞,話說到一半便狠狠卡在喉嚨裏,深黑的眸逼視著她,好似黝黑的深淵,望不見底,他呼出的氣息,也帶著凍結人心的寒意。
宮染夜恢複一貫的冷淡,聲音低沉暗啞:“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關心。”
他在怕什麼?怕被她猜透他的心?
“是啊,爺的事不需要我這個做妾來多管閑事。”秦鳳舞聲音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冷意,演戲罷了,笨蛋,幹嘛全當真了?
宮染夜眼角飛快地睃了一眼蒙在被窩裏的秦鳳舞,咳嗽聲不斷從被子裏傳來,推門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