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沒有接洪老三的話,沉默了一會後,揮退了其餘眾人,就留下了洪老三一人。
“你不會真相信那小子是無辜的吧?”洪老三在旁,試探著又問了一遍。
鄭宏看了他一眼後,卻是岔開話題,問道:“你跟吳遠往日私交不錯,他如今在何處,你可清楚?”
一聽鄭宏提到吳遠,洪老三臉上身上頓時顯得不自然起來,訕訕道:“這個,我不清楚!”說完,又問:“你怎麼突然想到他了?”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鄭宏回答。
洪老三在旁悄悄打量了一下鄭宏神色後,見鄭宏沒有繼續在吳遠這個話題上追問下去,便立馬轉移話題,問道:“之前那道聲音,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些虛張聲勢的唬人手段罷了。”鄭宏說道。
洪老三聞言略略驚訝:“可當時那種氣機,卻是十分真切。千河也說,當時那一聲下來,他體內靈氣差點暴走,連飛劍都差點控製不住。”
“那聲音裏確實有一位上境強者的氣機,千河又是主要目標,受到影響,很正常。”鄭宏說著,忽然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突然想到,先前隨著那道聲音一道出現的那一縷上境強者的氣機,似乎並不像是流雲觀那位元貞道長的氣機。
也就是說,那個李向陽背後很可能至少站著兩位上境強者。
“怎麼了?”一旁洪老三見鄭宏突然變了神色,立馬跟著緊張了起來。
但話落之後,鄭宏卻又眉頭一舒,淡淡道:“沒什麼!”說著,又吩咐他:“你去聞鍾亭附近再去仔細搜索一番,看看那凶手有無留下什麼蹤跡。”
洪老三聽他這麼說便知他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懷疑那李向陽了。洪老三多少有些不甘心,他不知那流雲觀的情況,自然不會明白鄭宏的忌憚和他對李向陽的信任是從何而來。不過,洪老三有一點好,他雖然小心思有些,但對鄭宏倒是一直都十分忠誠。
洪老三走後,鄭宏一人獨自在這六合殿內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鄭宏居住之地,還在六合殿往上。
不大的一方小院,周圍滿種竹林。秋風掠過林海,濤聲陣陣,雅致而又清幽。
院內,前麵幾間廂房,後麵有一座三層小樓。
淩若冰將李向陽二人帶到這裏後,就安排二人住進了前麵的廂房裏。而後,又立馬要去找人來給李向陽查看傷勢,被李向陽攔了下來。
淩若冰倒也沒有堅持,大概以為李向陽是自覺自己是裝出來的,所以才攔的他。
但實際上,李向陽隻是信不過這些雲隱門人,更不想讓這些雲隱門人碰他而已。
三人在這小院之中等了許久,卻遲遲未等來鄭宏。
時間慢慢過去,一直寒著臉的淩若冰,忽然率先打破了沉默,看著那正在打坐療傷的李向陽,開口命令式地說了一句:“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說一遍!”
李向陽睜開眼,看了她一眼,轉頭朝金三示意了一下。
金三會意,立馬將當時薛洋在聞鍾亭外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
淩若冰聽得金三說那個人是藏在石像後對薛洋動手的,卻是猛地皺起了眉頭,盯著李向陽,就質問道:“如果這個人是藏在石像後麵的,你二人當時就在那亭子裏,怎麼可能看不到!”
其實這一點李向陽之前也有奇怪。
當時薛洋同他們一起在聞鍾亭內,他還給李向陽指了那石像。當時他們看過去時,雖然看不到石像的側麵,但石像背麵的情況,卻是能一覽無餘的。可當時,並未發現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