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男子未曾料到看似柔弱無力的薜雲妙,竟有如此之舉,當即黑瞳閃過一絲驚疑與欣賞之情。因為,那說名他這次的獵物並不會索然無味,這意味著,他還可以與獵物周旋一翻。最終,才將它宰殺,這其中的樂趣,簡直無法言喻。
好不容易躲過的薜雲妙,看到蒙麵男子眼裏的快意之笑,她雖厭惡的蹙起眉,卻沒有絲毫回駁之地。因為,此刻多日未進食,又剛流剛產的她,已經疲倦得不堪一擊,現在就算是一個柔弱女子要取她性命,也是輕而易舉,又何況是這個武功高強的蒙麵殺手呢?
看出了薜雲妙眼裏瞬間的淡然與平靜,黑衣男子愕然的揚了揚眉;“怎麼?這麼快就降服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獵物,他不想看到她這麼快便妥協。
“與其垂死的掙紮與被你當成動物一般的戲耍,不如給我一個痛快。”薜雲妙微微喘息,清秀而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落漠而諷刺的笑。
“你……”黑衣男子再次愕然,陡然,他似思忖到了什麼一般。猛的舉劍,一個淩空利斬,準確無誤的朝薜雲妙絕美無雙的俏臉砍出。他,這招蛟龍出海,為的就是逼她出招。因為,他剛剛已從她出招的招式看出,她的劍術並非江湖上泛泛之輩能夠使出。
這一次,薜雲妙並沒反擊,而是冷漠的等待死神的召喚。因為,現在的她,連捏死一隻螞蟻的力氣都沒,而且,她還隱隱察覺,下體又似有稠密之物流出。所以,她已經知道了,她離死亡之地隻有一步之遙。
劍刃旋轉,劍光似銀,劍氣洞徹九天。隱約間,他從她的眼裏,看見了如雪蓮般綻開的劍花,看見了對死的渴望與迫切,看生了對生的坦然與無畏。
這一刻,他知道她不會再出招,瞬間,他感到後悔。可是,劍已出鞘,覆水難收。
漸漸的,薜雲妙已經感覺到寒氣沁入眉心,她安心的閉上眸子,朱唇輕抿,如羽翼般纖長的睫毛讓人見了心中泛起漣漪。
“咻——”的一聲,似外來之物擊中在利劍之上,“噌——”的一聲,便聽利劍滑落在地的之聲。
劍,並未像預料中的那般刺穿她的額心,她沒有睜開眼,因為她心已死,周圍的一切也將變成幻覺。
當她肯真正睜開眸子的時候,那是因為周圍所蘊繞的劍刃搏擊聲。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真切。入眸,是一抹纖塵不染的白影,白影如魅,不斷的與黑衣蒙麵男子周旋。
瞬間,薜雲妙眼裏閃過一抹欣喜之意,她癱軟的身體似恢複了一絲力氣,她仰起削瘦的下巴高聲喊道;“無影,無影,是你嗎?你來救我的嗎?”
與黑衣男子正打鬥中的無影,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頷首,適時還給她一道溫馨而深情的眸光。
見無影分心之時,黑衣殺手當即虛晃一招,無影正當去擋,黑衣男子卻見有空可鑽,當即揮動劍光朝薜雲妙刺去。
此刻稍稍恢複了些許體力的她,陡然一側,劍卻從背脊劃過。雖深不及見骨,但也有汩汩雪流滑過。薜雲妙隻覺背脊發涼,疼痛已經麻木。因為,舊傷已經讓她痛徹心扉,新傷對她已無效用。
而此刻的無影,卻因自己一時的疏忽,而導致了薜雲妙受了重傷。當即,他絕美的鳳眸猛的一沉,握緊手中的利刃似一頭失控的猛獅朝黑衣男砍去。竟讓敢傷害她,那麼他就要記他加倍奉還。
黑衣男子本以為自己與無影的劍術不相上下,誰知,在惹怒無影的瞬間,他卻發現,此人的功力遠在他之上,而且劍術之迅猛與淩利遠不及他所思。驀然,他覺得自己遇上了難得一見的高手,而且,從他的劍招的凶險度可以想像出,今晚的性命很有可能葬送於此。
就在黑衣男子漸感吃力之時,監牢外突然響起了大批人馬的腳步竄動聲,此刻的殷勻天似發瘋般的怒吼道;“快給本王包圍起來,一定要保住裏麵之人的安全,不能讓刺客逃出。否則,格殺勿論。”
瞬間,大批人馬湧進,監牢四周人聲鼎沸。
薜雲妙見狀不妙,連忙細微的喚道;“無影快走!”
無影與黑衣男子皆發現了問虞王的人馬已到,當即也停下了爭鬥。而此時的黑衣男子身上已有幾處掛彩,卻見外麵已被包圍,黑瞳瞬間有些恐慌的盯向四周。
第一個衝進監牢的便是手握長鞭殷勻天,他淩利的雙眼一眼便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薜雲妙,此時她身是血,俏顏與唇簡直無法用蒼白來形容。
他的怒氣立即騰升,雙眸迸出冰冷而殘虐之氣的對身後的眾侍衛吼道;“給本王把這刺客拿下,本王要將他碎屍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