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裝傻?你現在害得我家小姐躺在榻上生死不明,你竟還在這裏裝傻。”
“你家小姐?楚姑娘?”梅兒站在一旁,忍不住驚詫的問道。
見梅兒插話,撫兒當即怒喝道;“狗奴才,沒你的事!”
“你自己難道不是奴才,還成了主子不成?”見撫兒如此羞辱梅兒,薜雲妙立即出聲風諷道;“別以為自己跟了個得寵的主,就忘了你的身份,我告訴你,雖然這裏是冷宮,但還論不到你在這裏指手劃腳。”
撫兒眉一挑,神色變得有些淒厲的冷諷道;“嗬?是嗎?好,今天就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來人啊,王爺有令,速速押這個女人去風雅閣,違者立即處斬。”
撫兒話落,便有兩名身壯體魄的年輕衛侍竄門而來,隻見他們手握鋼刀,一臉肅穆的朝薜雲妙靠近。
“不用了,我有手有腳,還不用勞駕你們。”薜雲妙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獨自率身前行。這一次,她倒要看看殷勻天究竟又要耍什麼花樣。這樣一個充滿陰謀,誣陷折磨的日子,她過夠了,今天,她一定要做個了斷。
平日裏最為繁雜熱鬧的風雅閣,今日卻顯得無比冷清,從閣內閣外,無一不蔓延著一股肅殺與咆哮之氣。這連從此地飛過的蟲蟻,也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仿佛似躲劫般竄逃。
跟在薜雲妙身後的梅兒,見到如此異常的風雅閣,不由從心底打了一個冷顫,眼皮忍不住上下跳歡,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遍體流竄。
就在薜雲妙準備敲門而入的那一刻起,風雅閣的大門赫然被人粗野的推開,來人一身紫青黑袍,隻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而性感的同時,更增添了一抹冷酷與暴唳之氣。
“好啊,賤人,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本王還正想請人八抬大轎把你迎過來呢!”不待薜雲妙有所言語,殷勻天就毫不留情的鑷製住她那纖細而白淨的皓腕,然後凶猛的把她往風雅閣內一推,薜雲妙重心不穩,踉蹌的上前幾步,要不是快速扶住屋內的桌椅,差點就摔倒在地。
薜雲妙回眸,俊美的小臉一沉,氣憤的咬牙道;“姓殷的,你究竟想怎麼樣?”
“哼,竟敢直呼本王名諱,看來你的膽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不過你放心,很快,本王就要你償到苦頭的。”他俊顏鐵青,近乎死神般冷冽的宣告,頓時讓風雅閣的氣氛降至零點。說完,殷勻天隻是陰冷而殘忍的望了她一眼,便冷漠的朝風雅閣的內堂走去。
薜雲妙雙眸憤怒的追隨著殷勻天那冷漠的腳步,她這才發現,隔著綢幔的內堂內,已站了不少丫鬟與閑雜人等。其中,不泛有虞王府的四妾,還有當今天盛國權力頗廣的楚丞相。更讓薜雲妙吃驚的是,虞王府四妾之首的韓湘兒,身後跟著的那位丫頭,正是自己當初的貼身丫鬟柳兒。
隻見她們神情肅然,麵色凝重而充滿了恐懼,有的膽小的丫鬟竟雙肩開始不住顫動,一個個如臨深淵的模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小姐,你看……”顯然,梅兒也發現了其中蹊蹺,於是她也滿是驚疑的順著薜雲妙所望之處指去。
“我知道!”薜雲妙輕聲應道,暗襯,這次殷勻天找她來,恐怕又是一樁栽贓嫁禍案,而且,有可能這次的主謀,正是那個深藏不露的韓湘兒。看來是她太過愚鈍,她應該早想到,以韓湘兒的性格,定不會留她活口。奈何,她每次卻隻能到了事發之前才知道,做為一個現代人,她為她的後知後覺,竟開始感到莫大的悲哀。人心難測,這句話,為何她就記不住這句話呢?
就在氣氛壓抑到死寂的地步時,這時風雅閣的內堂走出一位白發銀須的灰色老者。隻見老者一邊撫摸著自己那撮山羊銀須,一邊黯然長歎的不住搖頭。
“孫太醫,本王的王妃此刻病情如何?”殷勻天見皇宮能妙手回春孫禦醫竟見為詩音把完脈以後,會流露出如此難懂之色,不免憂心忡忡的上前詢問道。對於詩音,他欠她實在太多,他不想她就此離她而去,因為,對於她所有的愧疚,他還來不及補償。所以,他不想,下半輩子都活在自責與痛苦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