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而來(3 / 3)

停在轎口,他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撩開了掛滿珠玉的簾子。

“詩音到了!”殷勻天露出難得的溫柔與平和。

楚詩音坐在鋪著黃錦段的柔軟轎內,美絕人寰的嬌臉流露出一抹不安與喜悅的交織之色。

“詩音,難道你還在怕什麼嗎?在相府的時候,我承諾過你的,我一定辦得到。”是的,他承諾了她與楚丞相,以後虞王府內,就隻有她一個王妃。而且,楚詩音日後無論有無子嗣,他都不得對她有半點忽怠。

“不……勻天,不是我質疑你。隻是,我……”

“相信我,好嗎?”殷勻天在伸出手的同時,一種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頓如一座大山猛的往她心頭一壓。第一次,他似乎醒悟,為何迎娶詩音,對他來說就像償還債務與付起一個他無法推卸的責任呢?這時,他的內心竟開始忐忑不安。

望著殷勻天那似水般柔情的眸子,楚詩音內心的陰霾頓時驅散開來。伸出柔荑,麵帶嬌羞的踏出了轎門。對,勻天還是愛她的,對於薜雲妙,他隻是一時得不到,而新鮮罷了。他與她的感情,堅貞不移,即使連天都無法阻止,那她又何必再去擔心什麼呢?

大雨傾斜過天,天空一碧如洗。如綿花般白淨柔潤的雲朵緩緩在半空中飄移,美得清徹而透亮。同時,一道彩虹就如是盈盈月光般懸掛在了天空,遠遠望去,七彩生輝,如一副美麗的水彩圖。

一張文椅安靜的倚靠在離洛宮偏舊落漠的院落外,文椅並非與那些古人慣用的貴妃椅相同,文椅的扶手略高,造型小巧美觀,多以黃花梨木製。雖不及貴妃椅的華美精致,到也嬌小得賞心悅目。這時,薜雲妙半靠著文椅,一手支著柔美的下顎,一手握著一本殘缺的書卷,眼神迷離的盯著院落外滴著水珠的野花。此刻的她,已被院外的美景迷得心馳神往,無心閱讀,一臉惆悵的盯著如斷線珍珠的矮岩低窪。偶有雨珠滴落在她纖細柔美的睫毛上,滾滑下來卻成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誰把青紅絨兩條,半紅半紫掛天腰!”低低喃著,又想起了父親在某一次雨過天晴之後,所教她的這道古詩。

遠遠的,一位身穿明黃錦服的男子朝這邊走來,看著離洛宮外那個渾身散發著書卷之氣的柔潤女子,她眉似遠山,眼如秋水,嬌靨如月,唇如脂。一臉哀愁更平添了幾分憂鬱出塵之氣。

“皇上,你看虞王妃似乎一臉病愁,不知這失蹤幾日,遇到到了何種風雨?”跟在殷勻騏身後的祝樂師,滿是憐惜的附在殷勻騏耳邊歎道。

對於祝樂師的憐憫之語,殷勻騏抿緊薄唇半晌不語。一種想把她摟緊在懷裏保護的衝動,讓他不敢上前。對於雲妙,他以為給了她莫大的幸福,其實,至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給她的是一咱囚禁,是一種折磨。直到現在,四弟還不肯接受她,還不知珍惜的侮辱傷害她。否則,也不會在短短的幾月之內,曾經那個七竅玲瓏,冰雪聰明的活潑少女,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愁腸百結,一副病柳之姿,惹人打心底糾痛。

“皇上,要不要臣去通報一聲?”見皇上殷勻騏竟停留在離薜雲妙十步之遙的地方,停滯不前,祝樂師有些疑惑的問道。

殷勻騏聽完,右掌一抬;“不用,朕是微服而來,自會上前,愛卿就在此等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