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愛似恨(1 / 1)

似愛似恨

這一舉動無疑是觸怒了此刻如狂獅般暴躁的殷勻天,這一瞬間他死死的摟緊懷裏的薜雲妙,堅韌的雙腿穩妥的向前一跨,用內力凝聚起來的一道旋風猛的朝殷勻浩擊去。見勢不對的殷勻浩立即往後一躲,也就因此而放開了手中那位令他不舍的嬌柔女子。

占得上風的殷勻天不由得薄唇微微上揚,再望望懷中已是蒼白如紙的美人兒,隻見她那緊蹙的額頭似有萬般心事集聚在此,還有那淺薄如絲的呼吸,仿佛瞬間將會悄失得無影無蹤。看到這裏,殷勻天得意的黑瞳瞬間變得深沉而不可琢磨。

“四哥,你為什麼要這般對她,你明知道,害死母妃的人不是她,你卻把所有的懲罰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你對一個如此深愛的女人這樣,你忍心嗎?”殷勻浩知道自己拗不過固執死板的四哥,他隻能轉變方向苦心勸道。

見一向敬自己如父的九弟,此刻竟為了這個女人指責自己,殷勻天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道;“我的事,你少管,還有你別忘了,母妃的死是跟這個女人的爹有莫大關係,若不是他當初狠狠相逼,母妃會被賜死嗎?”眼神依舊冷冽得如冬日裏的寒冰。

看著眼前這個似被喪失了心智的四哥,又看看他懷裏被傷得滿身是傷的無辜人兒,殷勻浩清亮的眸子裏充滿了心痛的說道;“四哥,可是這也不管她的事啊,你知道嗎?李大夫說她現在一心求死,若不再急時喂藥,雲妙恐怕過不了天明。”

聽完殷勻浩最後一句話語,殷勻天堅毅的臉瞬間抽蓄起來,而他的心此刻也似被某種東西狠狠一擊,那種痛仿佛將要他的心撕碎,她竟然敢拋棄他獨自離開?不許,他絕對不許;“沒有本王的允許,她不準死,否則本王會把她鞭屍,直到她醒來為止。”

“既然四哥不想她死,那為何把水雲苑內布置如此多的武功高強侍衛,你是為了監視這裏的丫鬟找人救她嗎?”

“誰說本王是監視這些丫鬟的?”

“那四哥的本意是?”

“我……好了,浩該回去了,本王的家事,你不該插手!”話到嘴邊,殷勻天為了尊嚴隻能活生生的哽下去,他難道該告訴他,他是在怕江湖上人稱情場浪子的花弄情偷走她,所以才加緊犯防的派了如此多的高手侍衛保護她嗎?

“四哥……”殷勻浩不甘,在四哥沒有明確指示他不會傷害雲妙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安心的離開。

“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口氣陡然變冷,讓人不寒而粟。

“我出去,但不會離開,我會在門口候著,直到她醒來為止。”說完,殷勻浩不再理會殷勻天那似被撫上了一層冰霜的眸子,徑自推開門,走向那即將天明的長廊深處。

看著那道倔強的身影,殷勻天即使再怎麼不悅,也隻能忍著,誰讓他是自己最痛愛的親胞弟,至母妃死後,他受的傷害其實比他還大,所以,長兄如父,他不得不對他有所遷就。

薜雲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睜開水眸,隻覺得嗓子幹啞得快要裂開,身體也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得提不起半點力來。

“水……水……!”薜雲妙微微翕動著蒼白的朱唇,眼裏是無盡的苦澀。她沒死,竟然還活著,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隨著那道微弱的聲音響起,殷勻天猛的睜開黑瞳,雙眸如野豹一樣緊盯向榻上那虛弱不堪的人兒。她醒了,她終於醒了,這一刻他是又驚又喜,卻又無法向任何人表達出來。昨夜,他首次體會到什麼叫心急如焚,坐如針氈。即使在詩音染上風寒時,他也未曾這般提心吊膽的守在她身前一整夜。第一次,他開始感到不安與惶恐,他竟會擔心這個女人的安危與死活,隻要一想到她將離他而去,他似乎就像失去了某種心愛之物那般痛心疾首。這讓他開始感到困惑,他對這個女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恨嗎?為何,在她垂危在即的時候,他的恨卻演變成了痛?

薜雲妙抬眸便迎上那雙黝黑而閃著異樣的眸子,那是一雙讓她涼透心,恨入骨的眸子。

“是你……”語氣不溫不火,透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正是本王,你想喝水?”殷勻天看著她那幹裂的唇瓣,以及那張被自己折磨得蒼白而無半絲血色的小臉,他竟微微有些心痛。

“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吧,反正我還有半條命,你要拿,隨時都可以!”她的聲音淡弱得就如一朵浮雲,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仿佛風一吹,即將散去。

“薜雲妙,你別不知好歹,若不是本王,你早就命歸黃泉了。”

她聽完他的話,嘴角勾出一抹諷笑,蒼白的嬌顏脆弱而唯美;“你的意思,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更應該感謝你?”

“你……”

“小姐……”就在二人爭執不休之際,這時梅兒闖了進來高興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