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
對於殷勻天的突然出現,薜雲妙與柳兒有些始料未及的轉過頭。
迎上的是,殷勻天那雙如一樣鷹的眸子,和那張如刀削斧鑿的俊美冷酷外表,他高揚著棱角分明的下巴,閃著危險光芒的深邃眼眸,泛著迷人的神秘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他那高貴與冷酷的氣質。
尤其是他筆挺的負手在外,那健碩的身材配上那青墨色的華貴蟒袍,令他更具有貴族般的男性魅力。
薜雲妙朱唇微啟,良久才收回神的她蹙眉略顯防備的問道;“你來幹什麼?如果是治罪,那麼請明說。”她實在是受夠了他陰招損式,她寧願他一刀殺了她,也不願他每天割她一塊肉的折磨她。
殷勻天見他竟然這般越禮的對自己說話,本想再用惡毒的話語奚落她一翻,奈何他卻無意瞥見一身水青色的印花錦緞羅裙的她,圍著白狐圍脖,腳上踏著同色的繡花鞋,外罩件銀白色的兔毛風衣,頭上簡單的挽了個發髻,簪著支八寶翡翠菊釵,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尤其在這通明的燈火燭光下,清晰的勾勒出她精致秀美的臉廓,那散發著淡淡的柔光,眼眸流轉之間,隻覺芙蓉生麵,明眸生輝。
看到這裏,殷勻天竟生硬的移轉嘴中將要出口的話語,故做一派輕鬆的問道;“你這是在不打自招嗎?莫非本王的妃又做了何等傷風化的事?所以本王一來,你就急著讓本王治罪?”
“你……”薜雲妙氣極,卻又無可奈何。一張小臉因激動而顯得通紅,水眸也因生氣而圓瞪。在他眼裏,她薜雲妙難道就是那種不三不是之人嗎?
“我?本王難道說得不對嗎?”看著杏眸圓睜,俏臉酡紅的薜雲妙,殷勻天竟第一次覺得,她也有孩子般純真可愛的一麵。可是突然間他又憶及到了什麼,很快便否定了這個念頭。
“如果王爺沒事,那就請回吧,賤妾今天有些累,想歇息了。”說完,薜雲妙便淡然的轉過身,朝榻前淺步移去。她想過了,在她還沒有真正實力的時候,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對於薜雲妙眼裏的疲倦與閃躲,殷勻天一絲不苟的盡收眼底。從未如此,有過女人竟會用這般神色對他,那似厭煩又生倦的眸光頓時讓他男性的自尊大受打擊。他——自認為自己的外貌與世不俗,而且又大權在掌,整個天盛國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之上。女人對他,誰不是投懷送抱,暗送秋波。可是,自從這個女人嫁進了府中之後,不但對他淡漠疏離,冷眼相視,而且從未關心他的一舉一動。這不免讓他在不解的同時,又多了一絲憤怒。
“大膽,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來看你,你就是這種態度對待本王的嗎?”他為什麼憤怒,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在他發現她的眼神不再向從前那般充滿熱摯癡狂的看他時,他就開始莫明的氣惱與不甘,這種氣惱與不甘是他所不能控製的。而且就從昨夜過後,他發現當他在氣惱過後,留下的竟有一絲落漠與心痛。那種感覺,就像蟲蟻般在啃咬著他的心,讓他越想甩開,卻反而越發強烈。
被殷勻天這樣陰冷的大喝一聲,薜雲妙當即一愣。隨即妙眸閃過一絲嘲諷,哼,他殷勻天果真是沒好事。一來這水雲苑,就是設盡方法想治她的罪。
“王爺若是真來看我,也不用等到夜深人靜吧,難道你不怕你的另一位傾城佳人在床頭等急?”看著他鐵青的臉,她視而不見。反正她薜雲妙在心底暗忖,反正是死,那麼就讓她死得有尊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