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問罪(1 / 2)

興師問罪

送走韓湘兒以後,天邊那淡淡的紅日漸漸隕落,暗示著波瀾無驚的一天即將過去。薜雲妙望著此時被落日染得紅光滿麵的天空,心裏有萬分感歎!夕陽,真美,可是近黃昏。那她的命也會如此嗎?

踩著長廊兩邊被照得金光燦爛的碎石,薜雲妙學著頑皮的孩童交叉著雙腿十分不雅的前行,落日的佘輝灑在她烏黑完美的墨發上,竟顯得閃閃發亮。她那搖晃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而纖瘦,瘦弱的背影印示著她對落日的無邊喜愛,同時在那絲喜愛的背後,也有一抹道不盡的苦澀與憂傷。在一個人的身上,能同時產生出這明媚與優鬱的效果,也恐怕隻有她薜雲妙了。瞬間,灼傷了那道站在長廊盡頭纖長而挺立的身影,他俊美的眸子顯露出的驚豔與憐惜之情,也許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

回到水雲苑以後,外麵的天空已算徹底黯淡了,望著桌上的各種美食,薜雲妙早已是腹中空空。於是,她毫不客氣的開動碗筷,大口挾起菜來。

可是,就在薜雲妙剛吃幾口的時候,卻聽見門外柳兒大喊;“小姐,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聽到柳兒那充滿急促的聲音,薜雲妙杏眸圓睜,嘴裏的飯菜也驀地卡在喉嚨之中,噎得她已經嗆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咽下去以後,她連忙擦拭著嘴角的飯粒。不知為何,薜雲妙一天到王爺二字,總會想到殷勻天那雙冰封著的鷹眸,和那張把對她的仇恨全部隱忍在了其中的冷酷俊逸之臉。那仿佛恨不得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目光和那似欠他十萬八千兩黃金的口氣,無一不讓薜雲妙為之驚懼。她承認,麵對這個脾氣古怪的冷麵王爺,是她這一生最手足無措的事。

隨著腳步聲的踏進,薜雲妙連忙放下碗筷,起身站向一旁。此時,她感覺到自己那顆緊繃的心將要呼之欲出,就如新婚之夜那般緊張。幸而先進屋的人是柳兒,接下來才是殷勻天。

薜雲妙抬頭望了望柳兒那張驚慌且無辜的小臉,繼而又怯怯的打量著剛進屋就一身冷氣的殷勻天。此時的殷勻天身穿墨色華袍,墨色的華袍把他健壯頎長的身子顯得霸氣而充滿韌勁,滿頭的黑發肆意的從玉冠處傾泄而下,與墨袍合而為一。那似一身死神的裝扮,真能讓尋常家的女子驚叫到爆。薜雲妙不由得在心底讚道,這個男人就連生氣的時候,也能讓女子無法忽略他的魅力所在。

就在薜雲妙偷看殷勻天的同時,他卻那雙君臨天下的冷傲眸子掃視著檀木雕花桌上的飯菜,看著那微亂的碗筷,與那似被慌亂挾了幾口的飯菜,他眼裏的憤怒似要急速燃燒,抬頭時,卻對上了薜雲妙那雙天真而無知的妙眸。

兩人相望的那一刹那,薜雲妙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去,然後慌亂的挽了挽額前垂下的幾絲散發。

殷勻天早已習慣了薜雲妙用那種貪婪與愛慕的神情望著他,麵對薜雲妙今天的舉動,他到微微有些驚愕,這個平常如此大膽的女人今日怎會像個嬌家媳婦一樣不敢看他?而且這次在她的眼裏,他捕捉到的不是想占有,而是一種純屬的欣賞之情,與往日的那種強奪般獻媚的眼神大有不同。為什麼,會變這樣?

殷勻天雖然感到滿是詫異,但也來不及細究什麼,因為他知道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薜雲妙,你的日子過得可真實在。但是你忘了,你現在所在的是虞王府,而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將軍府!”冷淡如冰的語調中充斥著無盡的恨意與忍耐之意,殷勻天他不喜歡忍耐,可是麵對這個女人,他已經忍無可忍。其實,這也並不算忍耐,他隻是在找準機會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