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閨蜜
這一天我公交站等車,我背著那一把陪著我走過大學四年的吉他,像一個冰棍一樣的站在車站,四周有很多和我一起等車的人,他們總是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我,而我對他們避而不見,也難怪,像我這樣20多歲的女孩子,現在大多數都是有一份文職的工作,或者找個有錢的老公養著算了,像我這樣背著吉他闖世界的女孩子真的是很少了。
我的名字叫夏穎,我喜歡唱歌,一直都很喜歡,打從娘胎裏出來,我就是一個唱歌的料,我記得我媽告訴我,我從三歲那一年就會跟著,家裏的燕舞錄音機唱歌了。但是我的記憶很淺薄,我隻有零星的印象,我能夠想起那些童年的事,可是當時唱的什麼歌,卻在也想不起來了。或許是鄧麗君的,或許是張艾嘉的,又或者是張學友哈哈,反著就好像翻過去的書,總是不想要在向回看了。而我如今唱著自己的歌,走著自己的路,雖然很辛苦,但也很快樂。
我來到了時代廣場,這裏今天又促銷活動,而我就是做兼職的歌手。大學畢業之後我一直都沒有去找工作,因為我覺得那些看似待遇很高的工作一點都不適合我。是的!或許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為了活著而付出很多。然而對於我來說,我什麼都可以去付出,隻是我賠不起那種一萬種可能的希望,我覺得我的理想如果在一家廣告公司,或者是一家什麼樣的工廠,就會漸漸的被沉澱,最後永遠都無法撿起來,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消失。我怕,所以我沒選擇,我要唱歌,我就在北京做了傳說中的北漂。每一個天都很辛苦,這些辛苦,不一定都是勤勞的工作,大多數的時候,我是在找工作,找活動,畢竟這樣的生活,是不穩定的,隻是靠著自己這樣東奔西跑的去尋找。我曾經在北京轉了一個大圈,那一天我總共唱了三場活動,其中有一場活動,沒有給我錢,說是按月結,可是3個月都過去了,我發現我的賬戶一如既往的平靜。於是我笑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或許是笑話自己的無知,遐想,與不現實。或許是自己釋放心情,但總之我笑了,並且是笑出了聲音,甚至是一種真心可愛的笑。
當我今天站在這樣一個露天的小舞台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台下有很多的觀眾,閉上眼睛我能聽到那些觀眾的喧嘩!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身在香港的紅勘,或者是台北的小巨蛋。可是幾秒鍾過後,我就醒了,我看著那些觀眾其實並不是觀眾,他們隻是一些疲倦的人們,而我似乎也是那些疲倦中的一份子。於是我不在多想,就開始唱歌了,沒有人會注意到我這樣陌生的聲音,那些年長一點的人不會多看我一眼,他們站在會場的理由隻是有了,一個牙刷,一個鑰匙鏈的小禮品。而那些和我歲數差不多的人,他們會看著我,然後竊竊私語,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們時而歡笑,時而沉默。就是這樣的暗淡,似乎永遠都看不見希望的彩霞,但我依舊這樣堅持著。我覺得舞台就是我的世界,我大聲的歌唱,我想要將我的歌聲傳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給那些饑苦的人,失戀的人,悲傷的人,送去我僅僅能給的希望。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舞台上是什麼樣子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歌聲是不是很好聽,因為我從來都是自己身在畫麵中,卻看不到自己留下的痕跡,過了就過了,永遠都欣賞不到自己的表演。我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短暫的目標,那就是我想要在電視中出現,並且是在那種魔幻鏡像下唱著自己的歌,所以我一直都向這個短期的目標努力著,拚搏著。
今天的工作結束之後,已經是下午3點了,其實我中午12點左右的時候,就到了,隻不過是在排隊登台而已,至於這幾個小時的工錢,也隻有可憐的50元大洋。我走在秋天的北京,臉上有風兒劃過的撲朔,很涼,很涼,涼在肉體,鑽進心房。我來到了馬路邊的一家移動公司,我是要去交電話費,是幫丁芳交的。我這個人雖然沒有錢,但是對於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我一直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我將我的辛苦錢,全部都存到了丁芳的花費中。然後我給丁芳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丁芳,一開始很詫異,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手機會突然想起,一開口就問我,是不是我幫她存了花費。我雖然心裏想著,這樣的問題就是廢話,可是我對丁芳說,你真聰明,你丫的!猜得真準啊。丁芳笑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幾乎饑渴的笑聲,丁芳說,謝謝,我就是一個拯救萬民與水火的聖人,而我卻毫不在意這種稱呼,因為這已經司空見慣了。本來我隻是想提醒丁芳,電話費我已經幫她存了,可是丁芳卻讓我去找她,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所說的重要事,到底有多重要,我一直盤問,但丁芳一直不告訴我,非得讓我去找她,並且再三叮囑一定要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