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群峰之中,一個巨大的法陣,正在緩緩的轉動,片刻不息,在霞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猶如倒扣的天幕。
這便是大衍聖地的山門,當今天下最頂尖的修行聖地之一,隻是今天,譽滿天下的大衍聖地,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了。
大衍聖地主峰之上,宗門大殿之前的空曠場地上,一個帶著麵紗,亭亭玉立的少女,傲然而立,而在這麵紗少女前麵兩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名身著藍色道袍的青年,麵色蒼白,嘴角還溢出了一絲血跡。
這青年正是大衍聖地當代聖子林月夜,那少女便是與大衍聖地齊名的太初聖地的當代聖女顏梓柯。
顯然,顏梓柯的修為更勝一層,在剛才的論道之中,擊敗了林月夜。
“林某道不如人,此番切磋,是太初聖女勝了。”林月夜擦幹淨嘴角溢出來的寶血,強行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小妹僥幸取勝,不值一提!”顏梓柯的嗓音空靈,猶如仙音,餘音嫋嫋,令人沉醉。
“你當然是僥幸,要是紀離師兄在這兒,你早就被打趴下了!”
突兀的聲音響起,自然是不滿大衍聖子輸給太初聖女的大衍聖地弟子所說,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般,殿前廣場上諸多大衍聖地弟子,紛紛出聲附和,一時間言語嘈雜,內容也極為刺耳。
“大衍聖地這是輸不起嗎?”太初聖地到訪大衍聖地的弟子中,自然有人看不慣大衍聖地這般行徑出言譏諷道。
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兩撥人就在殿前廣場上互相吵罵了起來,場麵極為的……混亂!
“聖女不必在意我這些師弟師妹的言辭,紀離師兄雖然修道時間與我等相差不大,但現在已經是我派藏經閣閣主,乃是長老一級的前輩,自然不會來和聖女論道的,否則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林月夜先是揮手製止了大衍聖地弟子,讓他們安靜的閉嘴,不可多說話,之後才對顏梓柯說了這一番頗有心計的言辭。
顏梓柯皺了皺眉,隨後說道:“那我到想看看這位紀離師兄是何等人物,小妹鬥膽向貴派提出邀約,與這位紀離師兄論道一番。”
得嘞,就等你這句話!
林月夜這時候轉過身去,對在一旁觀戰的兩派大人物說道:“啟稟各位前輩,太初聖女欲要與紀離師兄論道切磋,以增進兩派情誼,還望前輩們準許。”
這轉身行禮的動作,行雲流水,說出來話,順暢無比,一看就是經驗豐富。
顏梓柯看著林月夜的背影,有些困惑,這是不是有些太……會順杆爬了,都不拒絕一下嗎?你身為聖地聖子的顏麵呢?
大衍聖地的掌門把目光看向了太初聖地此行的正使,那是一名中年道姑,乃是太初聖地的前前前代聖女,現在已經是太初聖地的大長老了,道號‘金靈’。
“金靈道友,你看……要不道友勸勸貴派聖女,畢竟剛剛論道一場,消耗定然不小,這樣繼續比下去,對你們不公平啊。”大衍聖地掌門玄墨道人說道。
一群偽君子!
太初聖地的金靈道姑再不濟也是活了千八百年的人物,怎能看不出大衍聖地這是在假客氣,實則是巴不得她開口答應。
金靈道姑看了一眼風姿綽約的顏梓柯,隨後說道:“無礙,剛剛我派聖女消耗不大,服一顆丹藥即可,既然貴派還有優秀弟子,不妨叫出來,車輪戰而已,我太初聖地自然不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著實諷刺,不過玄墨道人的人生閱曆不比金靈道姑差不多,麵色如常,一絲羞愧之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