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愛,什麼事這麼著急?”
房遺愛見他來了,也是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消息殿下也該看了,我也不必再說這個。今晨陛下聖旨已經下達,令農司和倉部司共同治理蝗災。其中這食用蝗蟲一節是重中之重,倉部司也會做這方麵的工作,所以殿下需有個準備。”
李恪自然知道房遺愛話中的意思,轉而問道:“倉部司是何打算?”
“並不好,今日我們去戶部接旨時,倉部司孫大人並不打算與我們合作,隻是拿了周尚書給的策略,看得出來他們對相公提出的治理蝗災之法並不認同。”高陽公主朱唇輕啟,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這種結果她早已預料到。
對於兩部意見分歧,李恪也不感到意外,畢竟倉部司應對蝗災多年,定然有自己的治理之法,突然被一個新建部門指手畫腳,這讓他們顏麵難看。
“那你的意思是要與本王聯手,共同對抗倉部司了?”李恪望著他問道。
房遺愛搖搖頭:“我不在乎倉部司會幹什麼,我隻想在蝗災形成之前覆滅它。治理蝗災需要遇到大筆錢財,所以我需要殿下你拿下這筆錢。”
李恪嗬嗬一笑,對於房遺愛的話並不意外,若非如此自己連插手的機會也沒有。所以,李恪也沒有拒絕,點頭道:“沒問題,這筆錢財我會從給你爭取到,但若是太子和魏王插手的話,能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能有多少算多少,上麵有陛下旨意,相信他們也不會太過分。”房遺愛說道。
李恪卻搖了搖頭,目光看著房遺愛,緩緩的說:“掌管錢財的金部司郎中與趙國公走的近。”
長孫家的人?這個消息讓房遺愛陷入了沉思,誰都知道長孫無忌從頭到尾都支持的是太子,若是他橫插一杠,這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高陽公主也清楚這層關係,微微思量了一下,道:“相公,雞鴨收購之事不妨先放下,咱們直接在街上搭建起高台,將這蝗蟲的製作之法教給所有人,先讓大家都去抓蝗蟲。而三哥你便去尋金部司撥款!”
李恪一臉失笑,說道:“這不等於沒說麼。太子可是非常記仇,你上次在京折了他的威風,這次他不可能給你錢財。很大可能會將錢財給倉部司,支持倉部司治理蝗災。”
“三哥錯了,不是很大可能,而是一定會這麼做。”高陽公主輕輕笑道。
“算了,真不明白你們在算計些什麼,我去戶部看看再說吧。”李恪搖頭說道,隨手將酒樓的房契交給了房遺愛便走了。
實際上情況發展地方向就跟三人猜測的一樣,李恪去了戶部要錢,愣是給碰了一鼻子的灰,非但錢沒有要到,反倒是被湊巧在戶部巡查的李承乾奚落了一番。得知消息後,房遺愛也並不意外。
倒是高陽公主連連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是非不分,為了一丁點私人恩怨,竟然置萬千百姓於不顧,難怪做不了皇位。”
房遺愛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嘴,沒好氣道:“你這膽子也太大了,這種話也敢往出說,都不怕惹出麻煩來。”
“嘻嘻,有相公保護我,才不怕呢。”高陽公主嘻嘻笑道。
話聽著是舒服,可卻明顯要躲避懲罰。房遺愛雖然清楚她的小心思,但卻依舊佯裝不知道,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這話相公愛聽,以後可得注意一點。不過李承乾這次的舉動可不一般,明知道你父皇是下了旨讓我治理蝗災,卻還這麼做。背後怕是有人指點!”
“他能有什麼心腹,八成是突厥那幫人,或者就是長孫家扶持。”高陽公主一臉不屑的說道。
“長孫無忌是父親一輩,不會自降身份來對付我這個晚輩,支招的可能是長孫衝。整個長孫家也就他在咱們這一輩裏是個人物!”
高陽公主一聽,目光望著房遺愛,說道:“相公,你千萬不能跟長孫衝發生什麼衝突,他可是長樂姐姐的駙馬,若是惹下什麼事端,父皇可會讓咱們吃不了兜著走的。而且,我跟長樂姐姐將來也很難做的。”
聽了她的話,房遺愛突然有些頭疼,千算萬算倒是把長樂公主給漏了,傳聞她深得李二陛下寵愛,更是大唐的長公主。而長樂公主與長孫衝夫妻舉案齊眉,倒是不能對他施展太過分的手段。
沉吟了片刻,房遺愛開口說道:“看樣子這個後退是要被人家拖住了,咱們跟太子之間肯定沒有任何回轉餘地,太子絕不會給咱這個機會。這麼說來,被倉部司坐享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