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一聽這話,心裏別提有吃驚了,這去宣傳佛會的人才去了一天時間,竟然就有人來了。他感覺自己遠遠低估了和尚們的號召能力,但這速度之快令他完全都沒有半點準備時間。
想到這裏,房遺愛想了想說道:“這樣可不行,今天躲過去了,還有明天,必須要趕在明天日出之前把路修好。”
李振武一臉苦笑,看著房遺愛說道:“公子,一夜之間就修好一條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挖路基,鋪路得多長時間,就是那路麵上鋪的石板,就不是一夜能夠尋找齊全的。”
“修不好也得修,河州就靠這一次了,要是錯過了就要再等上一年。你可知道這一年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我們這數千人當中,必須要有一半人餓死!整個河州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到現在為止農具都不能保證人手一把,百頃田地如何去種?不能種地我們拿什麼養活自己。”房遺愛沉聲說道,“我告訴你,這事情沒有商量,一個人不行就十個人,百人,千人,我就不信了,咱們這麼多人一起幹,一條路一晚上修不成。”
李振武聞言一咬牙,深吸了口氣,說道:“好,我這就去把人都叫回來,全部開始修路。”
說完他轉身飛奔離去,很快便消失在田野中,房遺愛則是一歎,轉身快步去了城南,直接找上了劉師傅。可一進門就看到劉師傅正帶著一大群人愁眉苦臉,不知道再商議著什麼。
房遺愛平複了一下心情,笑著走了上前,問道:“劉師傅,忙著呢?”
眾人聞聲齊齊轉頭看來,見到是房遺愛,一個個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尤其是劉師傅更是連忙起身,說道:“公子來的正好,公主早晨告訴我們做一個切石塊的鋸子,可是我們怎麼弄都總覺得差了一些。您比我們懂得多,還請公子看看這圖紙哪裏有問題。”
房遺愛又是一愣,腦海中浮現出高陽公主的模樣,原本浮躁的心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啊!
想到這裏,房遺愛嘴角輕輕上揚,發自內心的笑道:“什麼圖紙我來看看。”
他上前在地上蹲下,俯身看著那圖紙上的東西,一個偌大的鋸齒形狀的刀刃,映入眼中,房遺愛看得搖頭一笑,說道:“這個鋸子能用倒是能用,不過卻需要持鋸子的人技藝非常高超,才能夠切出平滑的石板。而這樣的人咱們整個河州都不一定能找出兩個來!”
劉師傅聞言連忙解釋道:“公子,其實我們做的這個鋸子隻是用來開出一個槽,然後再用斧鑿鑿開,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氣。”
房遺愛搖了搖頭,笑道:“我知道劉師傅的想法,這種法子無疑也是目前最為快速製造石板的法子。可是劉師傅有沒有想過,這個鋸子除了在刃上做了加固之外,其實與普通鋸子無異依舊需要人力來做。但我們現在卻擁有了機械箱,為何您不想著將這機械箱用於鋸子之上?”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齊齊愣住了,片刻後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我懂了,既然這機械箱可以用在打井機上來挖井,那咱們也可以做一個像打井機的鑽頭一樣的鋸刃,裝在機械箱之上,然後再用來開石塊,效果會不會更好?”
房遺愛在他說完後伸手給他了個大拇指,讚賞道:“不錯,你懂了!”
劉師傅這時也跟著笑了起來,一臉感歎道:“看來還是老了,沒有年輕人腦子靈活。”
年輕男子伸手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其實沒有公子的提醒,我也想不到這些。”
“哈哈……那也比很多人強了,既然你懂了,那這東西就你帶著我們這幫老家夥做。既然出師了,就好好努力,可別辜負了公子的期望。”劉師傅笑著說道,眼神中滿是鼓勵和欣慰。
年輕男子愣了一下,看著劉師傅認真的眼神,半晌後俯身在劉師傅跟前跪下,恭敬的磕了個頭。然後轉頭看著麵前的工匠,大聲說道:“大家從現在開始都聽我指揮,做切石機。”
接著一項項命令從他口中流利的發出,每一個人都收到了屬於自己的任務,所有人都忙的熱火朝天。而年輕男子也在這時手持鉛筆,在紙上畫出了心目中的切石機,並且拿著圖紙跟劉師傅講了一遍,之後兩人就共同商議了一番,對圖紙上存在的問題加以修改,最終一張完美的圖紙呈現在房遺愛眼前。經過反複確認後,房遺愛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便著令眾人開始製作了。
這邊事情解決後,房遺愛又一刻不停的來到了修路的現場,剛剛一到李振武就滿臉愁容的迎了上來,沉聲說道:“公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咱們挖路用的工具就這麼多,許多人連石斧都拿出來了,就這樣才隻有一百人擁有工具參與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