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批實習生，雖說是院裏的精英，但常常做著當差小哥的事情。端茶送水，見到領導就笑臉相迎，彎腰鞠躬，開會的時候，永遠坐在最外延邊邊的位置，並且要極力表現出一副認真十足，最好是嘔心瀝血的表情。
隻是每次抬頭認真看經理嚴肅發言的樣子，我常常在想，中間那個一直空著的位置，到底是留給誰得。它的主人到底是誰，去哪裏了，多大年紀了。它的背後一定有個精彩的故事。
“高層的事，你還是少摻和”千秋發來的微信，不用看昵稱就知道是她。自打她跟林男開啟了濃情蜜意的模式之後，整個人的氣質溫婉了很多。不過在我麵前，她還是那個鬼樣子。
“我就是好奇嘛？”我將手機隱藏在筆記本裏，調了靜音。但還是眉頭緊皺，假裝冥思苦想。聽他們講著什麼內幕操作，政府政策，讓人肅然起敬。
“對了，你帶得那個舞蹈班怎麼樣啊？”千秋暑假自己申請了校外實習，在一家舞蹈室擔任實習老師。看她在朋友圈分享的各種心酸曆程，就知道日子一定不好過。
“別提了，整個班都是小學生，毛都還沒長齊，那脾氣，可大了。”透過手機屏幕，一股濃濃的怨氣飄來。“全班15個學生，就屬兩個最聽話，練舞最上心。其他那些小屁孩，要麼左手右手傻傻分不清楚，要麼劈叉的時候打瞌睡。”
“哦，對了，還有一個小女孩簡直了，一說休息，全場瘋跑，“
“那多有你當年的風範啊”我能想象千秋小時候，追著全班同學到處鬧得場景。不過聽她講別人的鬧騰，我倒真有些想笑。
“我可不敢當。我那會練舞，老師說一不二。現在的小孩，個個兒都是寶。我呢，既惱火，又不敢發脾氣，以至於我臉上長了人生中的第一顆青春痘，遮瑕膏都不管用”千秋雖然背上的痘痘不少，但臉蛋絕對幹淨。況且上了大學，她背上的痘竟然奇跡般得消失了。
不過青春痘這種東西，在我身上過早的開放，也過早的夭折了。
慶幸它出現在我不那麼重要的初中時代，既沒有在我最難忘的高中時代劃下敗筆，也沒有橫跨在我激素加速分泌的大學時代。
“於文文，於文文。”旁邊的尚超可勁推我。“不要玩手機了，等會大神要來了”
尚超大二就考過了證券的5門課程，並且是一次性過得。金融業簡直就一臥虎藏龍的專業，要麼有數學頂級大神，要麼就天生就對股票市場敏感的奇葩天才，要麼就有記憶力超群的類似於尚超這類人物。不過每當我墮入自認為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牛逼閃閃的追求時，總會有這群大神突然的提點。
不過，我們公認的大神，永遠都是那位華爾街大帥。
“你說什麼？大神今天要來公司，，然後開會？就是這裏？”我瞪大眼睛看著尚超。他圓圓的眼珠子靈活轉動了一下。
“對，就是這裏，並且不久之後”他指指會議桌上重新衝好的茶葉，大家都坐的筆直，緊張得等待著大帥的到來。
“那我們要不要出去啊？”我偷偷問尚超，全場安靜得像鬼片的前奏。我在學校見過大帥的演講，人很儒雅，講話很溫和，不過這種溫和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娘炮，是一種良好的修養。可是他的從容裏有速度，他的溫和裏有熱情，他的話語裏有力量。
“出去幹嘛。我巴不得跟他搭兩句話呢。。。。”尚超突然打住，坐得筆直。
“大家久等了”我趕緊回頭，大帥已經端正得站在中間那個空了很久的座位前。
這是我對他的第二次印象。看起來很高檔的西裝，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牌子，我向來對牌子這類東西不太感興趣，反正看起來幹淨整潔得體就行了。他工作的時候，倒是十分嚴厲，講話斬釘截鐵，沒有一點溫和得感覺，跟在學校時候的演講，簡直判若兩人。
“什麼？大帥在公司很凶煞？”
我就知道不該跟千秋講，她誇大其詞的本領，真該往主持界闖闖。
“不是凶煞啦，就是嚴肅，全程表情嚴肅，沒有一絲笑容”
“不會人格有問題吧？”
人格問題，虧千秋想得出來。我常常懷疑，她大腦的細胞常常待在小腦裏舍不得回去。
尚超再次提醒我，大帥對我們這批實習生不太滿意，尤其是在公司刷微博看網頁的行為，極度不滿，所以勸我還是不要當個低頭族了。
我當然很聽話的將手機放進包裏。
“80萬融400萬，目前總盈利48萬”
“期貨新單100萬”
“股票新單5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