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是鎮遠大將軍林振山的愛女,仗著家世顯赫,性子有些孤傲,她的容貌也是極為出眾的,起碼與蝶貴妃不相上下。上個月,玉妃不知因何衝撞了蝶貴妃,蝶貴妃稟告皇上,將她禁足一月,想來今日也期滿,但仍不見赦免,所以以致玉妃沒有出席給娘娘請安。”德妃的語調有些涼意,亦有唇亡齒寒的感歎。
妃妃冷然笑道:“蝶貴妃還真是冠寵六宮啊,玉妃的妃位不過低她一階,她便如此不留餘地。”
德妃的歎聲更加的涼薄,“除卻正戚夫人她有些忌憚,多少顧念臣妾與她一同入宮且不得寵不太為難,其他的妃嬪可是吃了她不少苦啊!”
“德妃娘娘所言不差,蝶貴妃攝理六宮這些年,當真是天怒人怨,她不敬太後,刻薄妃嬪,就連對待宮女內監也是非打即罵。”韓燕也忍不住說道,話語間有些哽咽,想必也吃了南宮蝶兒不少的暗虧。
“娘娘以為依妃為何身體如此羸弱,依妃她三年前懷了龍胎,因著她向來敏感多思,蝶貴妃看她得寵氣不過,太過於刁難,才滑了胎,落下了病根,後又失了聖寵,才至如此。”德妃的語調如秋雨簌簌一般,說完竟落了淚。
妃妃真是有些搞不懂了,南宮蝶兒如此淺薄,為何皇甫鳳麟還將她視為珍寶,難道他的品味竟如此之差嗎?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對政事如此雷厲風行,挑選妃嬪的眼光竟如此不堪嗎?
“娘娘有所不知,七年前,皇上剛剛親政,一次微服私訪,到禦前侍衛統領南宮允家作客,見到了蝶貴妃,蝶貴妃那時隻不過是十二歲的孩童,前攝政王餘孽行刺皇上,是蝶貴妃不顧自己的性命,替皇上擋下致命的一刀,皇上才得以脫險,所以如今蝶貴妃驕橫跋扈,皇上也對她寵愛如往昔。”德妃似是知道妃妃的疑問,隨即解釋道。
“致命的一刀,蝶貴妃的可真夠命大的。”采月在一旁說道。
妃妃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噤聲。
“對於皇上來說致命的一刀,卻不足以使蝶貴妃命喪。”德妃望著采月淡笑著說。
采月撓了撓額頭,有些不明所以,思慮了半響,才笑道:“那是當然了,那時蝶貴妃不過十二歲孩童,自然比皇上矮許多,哪裏就致了命了?”采月的語氣似乎很不以為然。
“采月,你去給德妃換杯茶,說了許久的話,茶都涼了。”妃妃指著水曲柳太木圓桌上的六安茶,吩咐道。
“是,小姐。”采月有些不解,端起茶杯,退了出去。
“采月是本宮的陪嫁,自小在相府自由慣了,說話有些不成體統,德妃包含了。”妃妃眸光向著德妃,略帶歉意。
“娘娘哪裏話,臣妾看采月姑娘是個直性子呢。”德妃欣然笑道,似乎沒把采月的話放在心上。
“韓燕,你去於坤宮就說傳本宮的意旨,赦免玉妃的禁足令,今晚的家宴,她可出席!”
韓燕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應聲走了出去。
南宮蝶兒,不是本宮想與你作對,隻是你的作風太叫本宮不恥!妃妃狠狠的握了握拳,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