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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士子竟然不把一個堂堂的禮部侍郎放在眼裏,那還有王法麼?若他日中舉入朝為官,恐怕連聖上也不會放在眼裏吧?
劉勇年被知州和通判請到府衙的客房內,臉上的怒色久消不散,“現在的士子簡直是目中無人,太猖狂了,若不是知州大人求情,本官定治他個藐視朝廷命官之罪!”
“這些晚生盛氣,欠缺管教,所以還希望大人有大量,莫要與這些晚生慪氣。”知州大人低頭哈腰道。
“是啊大人,如此,不值得!”通判大人附和道。
“嗯,本官此次巡查時間安排得甚緊,今日就得離開福州城,兩位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啊?”劉勇年眯著眼,一隻手敲著桌角,語氣中帶有一絲隱含之意。
哎,繞了一圈,原來是來撈油水的。
對於混跡朝廷多年的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他們一眼便瞧出了劉勇年的隱含之意,他們兩眼對視,心中默契達成某種共識,然通判大人悄悄離去,知州大人道:“大人何不多留幾日,下官好替大人接風洗塵。”
“知州大人的好意本官就心領了,隻是州試迫在眉睫,時間緊迫,況且泉州、漳州、汀州及南劍州四州尚未巡查,無奈不能留啊!”
“如此,那下官就不留大人了。”此刻,通判大人領著兩名各自抱著一個小木匣子的下人走進客房,知州大人又道:“大人舟車勞頓,我等又未能好生招待,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因此,我等備了一點薄禮,還望大人笑納。”
你們還算明事理,劉勇年聽知州大人言語後,徐徐睜眼,朝兩名下人手中的小木匣子瞥了一眼,滿意道:“讓下人拿到州府大門外的馬車上吧。”
“好的,大人!”通判大人言完,又吩咐兩個下人道:“你們按照大人的吩咐送去大門外。”
“對了,這裏可有一個姓花的士子?”劉勇年忽而又問道。
“州府的確有一名叫花榮的士子,大人與他認識?”通判大人對花榮印象深刻,他回答道。
“噢,不認識,隻是聽人提起過…他人現在何處?”
“此刻應該在宿舍吧!”
“聽說此人文采不錯,本官現在就去會會他!”劉勇年起身道。
“下官把他喚來便是,何須大人親自去呢!”知州大人連忙道。
“不用,本官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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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宿舍內,花榮和左樸誠在認真閱書,周青蓮正在收拾衛生。
“花士子在麼?”劉勇年輕輕走進宿舍,忽而問道。
嗯?禮部侍郎怎麼來宿舍了?此刻,大夥將目光投向這位身穿官府的大人,心裏疑惑。
“在下花榮,參見大人!”花榮一臉疑惑,連忙上前參拜。
“參見大人!”左樸誠和周青蓮也上前參拜。
“你們去忙吧,本官單獨跟花士子聊兩句。”劉勇年言完,挽著花榮的脖子走到一角,花榮疑惑中帶著緊張,問道:“大人找花某有事麼?”
“花士子莫要緊張,本官此次找你,是特意來感謝你的。”劉勇年笑道。
感謝?我與大人並不相識啊,何來感謝?此刻,花榮更是一頭霧水,“大人何出此言?花某不解。”
“新月姑娘啊,若不是花士子拒絕了新月姑娘,本官怎能抱得美人歸?!”劉勇年心中喜悅道。
什麼?新月姑娘跟了大人?我什麼時候拒絕新月姑娘了?花榮聽了劉勇年的言語,心中頓然一沉,腦海一片懵,道:“花某還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不知道沒關係,總之,花士子是本官的恩人,以後若是去了開封城,本官定要與花士子喝個痛快!”
“兩封書信就把南宮新月給打發了,看來她對兄長的情義也不過如此嘛!”周青蓮站在劉勇年的背後,將他與兄長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忽而掃過一絲輕鬆與愉快。
“大人…”花榮正要繼續追問,不曾劉勇年立馬打斷道:“花士子繼續閱書,本官公務繁忙,就不打擾了,告辭!”
“大…大人!”劉勇年轉身離去,花榮跟著追到宿舍門外喊道,但劉勇年並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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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走!”州府大門外,劉勇年走上馬車,吩咐阿福道。
“大人現在要帶新月去哪裏?”馬車內,南宮新月穿著低肩粉色羅絲裙,雖然隻畫了一個淡妝,但美麗極了,她含羞微笑道。
“本官此去泉州,新月姑娘可願意陪同?”劉勇年道。
“新月願意!”南宮新月微微低頭應答,然後緩緩將眼皮挑起,露出勾魂的眸子盯著劉勇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