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走進廚房,“怎麼了?”
林念傾手裏拿著菜刀淚流滿麵地看著他,案板上是切了一半的洋蔥,“席靳言我好難受……”
席靳言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過她手裏的刀放回刀架,出去拿了條浸濕的毛巾給她擦眼睛。
“笨的你……”
“我就是想幫忙而已!”林念傾委委屈屈道。
“行了,先去把手洗幹淨,然後去客廳坐著,剩下的交給我。”席靳言把毛巾塞給林念傾。
林念傾不情願地接過來,看來她的確是和廚房沒有緣分,還是不要在這裏幫倒忙了。
一個小時之後,林念傾老遠就聞到了海鮮的鮮香味,她把餐桌上的花瓶移開,擺好紅酒和橙汁,就等席靳言上菜了。
香辣蟹一出鍋,林念傾顧不得矜持,就直接上手了,吃得不亦樂乎。
“席靳言,老實說,你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偷偷學了廚師?”
“是選修過高級料理,不是偷偷。我當初選修這門課,是為了我母親。”席靳言拿過濕巾擦了擦手,給林念傾盛了一碗海鮮湯。
“那伯母她也一定很會做飯!”林念傾篤定道,她相信烹飪這種事也是會遺傳的。
“恰恰相反,她做的飯很難吃。”
“啊?”席靳言的話直接顛覆了她的認知。
“所以我才會去學,想要在學成之後好好做一桌她喜歡的菜,隻可惜,她沒有等到那一天。”
這是他第一次與人說起他母親的事,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是三緘其口。
有了心愛的姑娘,總是會不由自主與她說一些心裏話。
林念傾的鼻子有點酸,她望著麵前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就很想疼他。
他一定也是無比遺憾的吧?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倔強驕傲的少年,為了他的母親,而努力學習料理的樣子。
席靳言垂眸望她,突然就彎了彎唇角,“不過呢,家裏現在有個不會做飯,又很愛吃的小饞貓,總歸是有用武之地。”
林念傾心虛地為自己辯解,“我……哪裏饞了?”
“整整一盤蟹都吃光了,還不饞?”席靳言毫不留情地戳破。
林念傾撇了撇嘴,心裏還是高興的,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饞就饞好了,大不了饞過了再減肥……
蘇櫻剛踏進蘇煜的畫室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剛巧一個助理出來,她忙拉住他問,“怎麼回事啊?”
剛問完又接著一聲悶響。
助理指了指樓上,小聲道,“蘇先生心情不好,砸東西了……”
蘇櫻就納悶了,沒道理啊,他不是和念傾去黃江采風了嗎?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啊!這……又誰惹他了……
蘇櫻上了樓,躡手躡腳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眼前的景象簡直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垃圾場……
滿地的醉玻璃、爛塑料、破紙屑,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找不到,她也是服了……
她踢開腳邊爛成兩半的陶瓷瓶走進去,奪過蘇煜手裏正要往地上砸的獎杯,“哥你別砸了,歇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