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一瞧,得,接下來是師父給自己這根頭發的追悼時間,自己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他站了起來,適逢一陣微風拂過,身上青衫道袍隨著周圍草木一同蕩漾,不得不說,徐念安的容貌頗為不俗,但由於他身上自有一種與萬物相融的出塵氣質,讓人當先注意的並不是他的容貌,反而是一種歸於大道的自然親和。
見師父悵然若失的樣子,顯然這根頭發的失去讓他頗受打擊,不過徐念安心裏沒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意,反而抬頭看著和煦的陽光落下,隻覺正道的光灑在了大地上。
修道之人最忌諱啥,那不就是心魔二字嘛!
於師父而言,那幾根頭發就是他的心魔,不得不除,反正——
遲早是要禿的嘛!
“師父啊,要是沒什麼事情,徒兒就先去修煉了啊,不出意外再吸兩口靈氣徒兒就要突破了。”
老道士從沉痛中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慢!”
或許是因為剛剛過於激動,所以這個‘慢’字還是破音那種。
徐念安一臉乖巧:“還有事嗎師父?”
老道士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徐念安:“你又要突破了?”
“對啊。”
老道士一把拉住徐念安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哎呀我的徒兒啊,你可千萬不能突破啊。”
“為什麼啊?”
老道士環顧四周,看到桌上茶壺之時,頓時眼前一亮:“徒兒啊,為師給你講個做人的道理。”
於是他提起茶壺,向其中一隻茶杯內倒了滿滿一杯茶水,眼見杯中之水就要溢出,老道士才停了下來,摸了一把濃密的胡須,嗬嗬笑道:“徒兒啊,你看這杯水滿了嗎?”
徐念安想都沒想,答道:“滿了啊。”
老道士笑著搖頭,提起茶壺又往茶杯添了點茶水,卻仍未溢出。
“這下滿了嗎?”
“滿了。”
老道士再添。
反複三次,茶水終於溢出杯子,老道士這才故作神秘的道:“可明白什麼道理?”
徐念安歪頭琢磨片刻:“師父是要告訴我,做人需像這茶杯一般學會包容。”
咦?有道理啊!
老夫怎麼沒想到,這以後調節那些村婦撒潑掐架,可又多了一番說辭。
妙啊!
不過老道立馬反應過來,明明是要教人,這怎麼反被人教了?緩了緩神,趕緊昧著良心搖頭道:“非也非也,為師是要告訴你,修煉就如這水一般,你感覺要突破了,其實還能再憋一憋。”
“哦,有道理!”
徐念安連連點頭,不過隨後便是靈魂一問。
“不過為什麼要憋呢?”
老道士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隻見他麵色從容,淡然答道:“男人嘛,太快了不是什麼好事。”
“???”
離開之時,徐念安隻覺似懂非懂,但師父讓他憋著不能突破,他聽的明明白白,既然師父都說了,那肯定是不能突破的,感受著體內有股滾燙的東西隨時將要噴薄而出,他隻好深吸一口氣,將那強烈的感覺壓了下去。
心想:說不定,再憋一憋會更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