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孫大娘年老退休,被她經商的侄子接走,回家養老享福去了!孫大娘在織造辦幹了一輩子,並且天生心靈手巧,織造辦所有工序,所有織造手段,她都了若指掌!要說有一人能織造出帝王登基袞服,那一定是非她莫屬!”
“她侄子家住那兒?”孟戶“騰”的站了起來!
“居住在安業坊中,我知道,我帶你們去!”錢竹自告奮勇。
孟戶、劉章一聽,顧不上再喝茶,拉著錢竹出了織造辦。
織造辦大門外,錢竹見孟戶、劉章利落的上了駿馬,一名緹騎將一匹高頭神駿的韁繩塞到了他的手裏,頓時變了臉色,訥訥道:“兩位大人,下官一向是坐車轎,下官這身形騎不了馬……”
“沒事!事情緊急,讓這匹馬就辛苦一點兒吧,它怎麼說也是大宛良駒,這點重量想必也克服的了!”孟戶痛惜的看了那匹駿馬一眼,拋下這句話後,策騎當先而去。
劉章差點沒有笑出來,慌忙也加馬一鞭,緊追而去。
錢竹一張胖臉一下垮了下來,見孟戶、劉章已經遠去,一幹緹騎站在旁邊虎視眈眈,一副他要是不上馬,就要將他強行捆紮到馬鞍上的架勢,不由大為懊喪自己剛才的草率,肚子裏痛罵了一句“這大理寺上下就沒有好人呐!”一咬牙,一聲大喝,強行翻身上了馬鞍。
一名緹騎一拍馬屁股,駿馬載著口裏驚慌“嗷嗷”直叫的錢竹“嗖”的就竄了出去。
見錢竹坐在馬上,肉丸一樣的身軀不住顛上顛下,一幹緹騎差點沒有笑岔氣。
小半個時辰後,錢竹在安業坊西南一處極為僻靜的小院子門前停下馬,已經自己都無法從馬鞍上下來了。
幾名緹騎齊心協力,像抬佛像一樣,生生將他從馬鞍上抬了下來。落在地上後,錢竹雙腿居然還保持著跨坐馬鞍的羅圈姿勢,愣是並不回來。
看著遭了大罪的錢竹,孫科弓在旁不厚道的說起了騷話:“錢大人真有福,被動的減了一回肥,並且成效顯著至極,至少又能多活三兩年!這就是所謂的人在家中坐、健康天上來吧?真是有什麼,也不去有福氣來得實惠。”
錢竹騎馬沒有被顛死,卻差點被孫科弓這番騷話給氣死,如不是看孫科弓人高馬大滿臉橫肉不好惹,他脫下鞋底就抽過去了!
恨恨瞪了孫科弓一眼,錢竹邁著羅圈的雙腿,身軀愣是矮了半截,一扭一扭的肥鴨子一樣上前敲門。
“錢大人經常前來探望孫大娘?”
錢竹搖搖頭,對劉章道:“沒有!自從孫大娘離開,被商人侄子接走,我從來沒有來過。”
“他侄子是何許人,姓甚名誰?”
“是聖都人士,大約三十來歲,姓名不甚清楚,我隻記得是一名茶商,經常遠去嶺南買茶。”錢竹一邊說,一邊開始敲門,哪知院門居然沒有關,他輕輕一拍,“吱兒”一聲就此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