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這兒。”劉章引著孟戶,指著死屍後背,就見死屍後背衣衫有指肚大小的一點深紅印痕,仔細一看赫然也是鮮血。
孟戶依舊大惑不解。
劉章輕歎一聲,用關愛智障人士般的憐憫眼神看著孟戶,解釋道:“這處衣衫上的血痕,是後背傷口流出鮮血濡出的,可見這個死鬼被人捅的這一刀是貫穿傷,直接由前胸捅到了後背,——尋常人,那怕是久經戰陣的士兵,或者大理寺的尋常緹騎,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至少也是孫科弓級別的武道強手所為。”
孟戶連連點頭。
這時一名緹騎送來消息,經查證,一個時辰內,“上華客棧”沒有旅客結賬離開。
孟戶一聽,精神一振,道:“這麼說,凶手就在客棧之中?甕中捉鱉,還跑了他?讓弟兄們仔細的搜!”
劉章踩著腳下地毯上的水漬,搖頭道:“但願吧!”
事實好像要特意打臉劉章一樣,話音剛落,就聽院內響起一陣緹騎的歡呼,接著孫科弓興衝衝在門外稟報:“大人,抓到凶犯了!”
孟戶看著劉章愕然而難以置信的神色,第一次叫他吃癟,忍不住“哈哈”快意大笑起來,輕輕拍打著劉章的肩頭,說是安慰,不如說是嘲笑:“不要這麼吃驚嘛,劉大人,你要認識到自己就是個人,是一個略懂一些辦案小技巧、有一點微不足道辦案小經驗的尋常人,而不是一個洞察所有、無所不知的神探!失敗走眼,都是正常的嘛!”
無語看了幸災樂禍的頂頭上司一眼,劉章出了死屍雅舍,一邊命緹騎繼續看守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入,一邊等待緹騎將凶犯提來。
客棧內一處處精舍,怕凶犯銷毀證據,所有客人都被緹騎喝令站在自己居所門外,不得進入房內,等待緹騎搜索。
聽聞拿到了凶犯,所有客人都大白鵝一樣,伸長了脖頸,探頭探腦看來,剛才被緹騎驅趕叱喝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畢竟一場發生在身邊的凶案,又當場擒獲了凶犯,這等不同尋常的刺激經曆,足夠他們回去吹噓個幾年。
兩名緹騎押著一名行腳商裝扮的客人,滿臉興奮,大步走了過來。一名緹騎手裏還拎著一件血跡斑斑的衣袍。
劉章一看那客人身材五短,滿臉驚慌,搖頭一笑,神色放鬆了下來。
“大人,就是這廝是凶手!這件血衣,就是自他包裹裏搜出來的。”緹騎對劉章與孟戶一拱手,大聲邀功道。
“大人,冤枉啊,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望大人明察啊!”客人呼天搶地,對著劉章一陣求告。
“還敢嘴硬?這件血衣怎麼說?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敲掉你滿嘴牙,看你招不招。”緹騎大怒。
“好了,閉嘴吧!別丟人現眼了,他不是凶手。”劉章冷聲道。
見緹騎一臉呆愣看著自己,一臉難以置信,劉章不耐煩道:“刀呢?”
見緹騎不明所以,劉章提高聲調重複道:“殺人凶器——錯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