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壽!你為什麼要動手?嗚嗚……完了…全完了……”
女友任盈盈離開前雙眼通紅,流著淚水對他的嘶吼。
即使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依然如一根鋼錐一般,時刻摧殘著他的神經。
次木星,地靈市。
夜晚九點。
慘白的燈光打在一座正在施工的工地上,顯得荒涼又淒苦。
餘壽站在一堆沙子前,雙手死死握著鐵鍬,由於用力過大,雙臂都在顫抖。
他臉上帶著一抹自嘲的笑,低聲呢喃道:“盈盈…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的……我不後悔!”
半個多月前,他還是地靈大學的一名學子,有著光明的未來。
但是現在卻隻能在工地上,做著最為辛苦的工作。
噩夢的開始是那個晚上。
他和任盈盈在校園裏漫步。
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恰好路過,眼睛狹長,上來就對任盈盈動手動腳。
餘壽攔在他麵前,二人起了爭執。
最後餘壽把那男人打翻在地上,畢竟他從小家庭條件就不好,身體皮實的很,也練過幾手拳腳。
第二天,政教處的工作人員冷冰冰地把一份退學通知摔給他:“一天之內,滾出地靈大學?”
這句話如響雷一般在餘壽耳邊炸開,他臉上扯著難看的笑容,艱難地問道:“為什麼?”
這可是他無數個日夜拚命學習才考進的大學啊!
隻要一畢業,他就能脫離蟻民身份!
怎麼能在這時候被退學?
那政教處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揮揮手,隻說了一句:“你命不好,惹上人了。保安!保安!丟出去!”
隨後他就像一條死狗一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丟出了辦公室。
他渾渾噩噩走在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不知道路在何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一臉麻木地鑽到了天橋下,拽下脖子上的那枚珍珠,他雙眼通紅,卻還是抽著鼻子沒有哭出來。
這珍珠上刻著“餘壽”兩字,正是他母親兒時給他的禮物。
每次他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時,都會拿出這珍珠看上許久,因為…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倒下去!
他要帶著自己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要成為人上人。
“媽…你們放心,就算是沒有大學文憑,我也可以闖出來一番名堂的。”
餘壽狠狠攥緊珍珠,拳頭攥地咯吱咯吱響。
又背起行李踏上了前路。
經過幾番碰壁,他才找到一份在工地上推沙子的工作。
“小餘!歇夠了沒?趕緊幹活!”一個沙啞的聲音把餘壽從回憶中驚醒。
餘壽抬起頭,那是一個胡子拉碴,皮膚黑黝黝的老男人。
“王叔…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這就幹。”他急忙掄起鐵楸,咬著牙死命往小車裏填沙子。
他能失去這份工作,不然就會被餓死。
“唉……小餘啊,別想那些沒用的,人活著是要往前看的。”王福拍了拍餘壽的肩膀,“在有一個鍾就下工了,好好幹。”
餘壽連忙點頭:“謝謝王叔。”
“嘿……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文縐縐的。”王叔笑著轉身離開,又走向另一個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