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變成花精(1 / 3)

祝翎之一身白衣,仍是端莊公子模樣,可他站在嶽山書院門前,卻神情落寞:“宛宛,你不要我了嗎?為何要一聲不響的離開。”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會猝死啊!”軒宛趕緊解釋,她想上前一步拉住崽崽,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往前一步,崽崽就退後一步,她永遠也抓不住他。

“怎麼回事?”

軒宛迷茫著,然後畫麵一轉,祝翎之又到了暴君的寢殿裏,對她說:“宛宛,我來找你了。”

軒宛又一個激動想上前抓他,卻不知為何總也抓不住,畫麵再一轉,軒宛來到一個皇城的外麵。

許多許多的人,烏壓壓一片,千軍萬馬,全都舉著刀與一人對峙。

那人卻絲毫不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身體中似乎蘊含著無上的力量,一人戰著千萬人,雖浴血,但竟然得勝。

軒宛看著,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痛。她攥了下心口,想上前看一看那人的麵容,就見那人白衣染血,手中持一把墨綠色的劍,眉目間是散不盡的戾氣,仿佛閻羅降世。

軒宛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得清那一身煞氣,是崽崽。

“啊!”

帶血的崽崽消失不見,千軍萬馬也消失了,原來隻是一場噩夢。

軒宛躺在床上,睜開眼緩了半天氣兒才安穩下來。

太可怕了,崽崽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果然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這夢做的,也忒沒邏輯了。

軒宛緩過勁來,發現外麵的天色已近昏暗,橘紅色的光照的屋內明明暗暗,讓她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

幸好隻是個夢,軒宛敲敲有點暈的腦殼,望著高高的雕花床頂怔愣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失去意識之前又發生了什麼事。

啊啊啊,想起這個她就開始氣不順了,這是什麼品種的狗東西,她不過是想吃點東西而已,為什麼要這樣耍人啊!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真地以為自己要淹死了!

而且那裏麵可是白酒啊!幸好她隻是醉了過去,要是辣的眼睛瞎了,她哭都沒地方哭,暴君這種冷漠的人,隻會覺得沒死就是恩賜了。

氣死了。

可是在這個不熟悉的世界,軒宛是沒有辦法報仇的,起碼現在不可以,她連逃跑都做不到。

四周靜悄悄的,外麵的橘紅色的光照進來,顯得孤獨又落寞。軒宛突然好想哭,她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世界,本以為是猝死後撿回的一條命,誰知道處處透著驚險,哪裏都是陌生,還有沒什麼善意的人,她真地想回家。

但是哭沒有任何用處,解決不了問題,她默默曲起膝,抱住了弱小的自己。

軒宛四處看了看,沒有人,說明暴君不在,這個宮殿又從未出現過別人。

她放心了,便開始罵罵咧咧地泄憤:“狗男人!大豬蹄子!混蛋啊啊啊!”

原本走到門口,正要進來的某人聽到軒宛憤怒的聲音,掀簾子的手就頓住了。

軒宛:“別讓老娘再見到你!暴君!太討厭了!我要讓崽崽揍死你!套麻袋!關小黑屋!”

祝翎之抿著唇站在原地,臉上神情嚴肅,停頓片刻,默默放下手退了出去。

有點心虛。

起初是心虛,想哄她,但是走了兩步後,他不由想起宛宛最喜歡的和最不喜歡的,手就不知不覺攥成了拳,忽然頭疼欲裂。

他抬手彙聚靈力,衝自己的腦袋拍了一巴掌,一股靈力彙入,暴力壓製住了他腦中亂竄的靈力。

那病又發作了,但他早已習慣。

他忽視頭疼,邊走邊想,看來宛宛現在對他的印象不太好,這可不妙,得慢慢來。

祝翎之的雙眸逐漸染上赤紅,他想,沒關係,他現在有能力了,可以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會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他有的是時間,總會讓她接受的。這隻是個小誤會,沒關係,討厭他也沒關係,隻要不離開就好了。

祝翎之想著,鬆開了攥緊了的手掌。

他走出殿門,赤紅的雙眸瞬間變回了黑色,他想了想,叫來幾個宮女,詢問哄女子高興的方法。

想到宛宛如今對自己地厭惡,祝翎之冷聲道:“我有一個朋友,和自己的妻子分離許久,再見時兩人都不知對方身份,如今他知道妻子身份,卻惹妻子不快了,妻子卻不知他的身份,這種情況,該如何?”

宮女們在中午宴會後見到帝君不知因何故發了瘋,竟自己一掌將自己打吐血了,整個人都陰沉地可怕,如今整個王宮都是風聲鶴唳的。眾人不知哪裏惹帝君不快,皆小心翼翼。如今突然被帝君叫來,幾個宮女均瑟瑟發抖。

聽到這說的雲裏霧裏的話,她們麵麵相覷,恐懼中夾雜著些許激動,激動中夾雜著幾絲困惑。

帝君有妻子了?還兩地分離許久?還剛認回來就惹人家生氣了?這個世界好魔幻。

大殿陷入寂靜,直到祝翎之不耐地敲了敲椅背:“快說。”

他想快點去見她。

宮女們欲哭無淚,八卦之心全無。

一人抖聲道:“帝、帝君可,不是,帝君的朋友可裝扮成他妻子最喜歡的模樣去見她,勾起她最美好的回憶,想必會忘了生氣。”

祝翎之想,依宛宛的性格,或許會一時忘了,但日後必定會想起來,再加上他這幾日在她麵前地表現,恐怕還會有麻煩。

但是美好的回憶……

又一人道:“帝君可以讓您的朋友親自下廚為其妻子做飯,女人最看重心意,心意到了,便會感動。”

祝翎之覺得這個可行。

對上帝君的深沉的目光,這宮女抖了抖,連忙補充:“不需要真地做,隻要在廚房看著就好了,心意到了就好。”

“下去吧。”祝翎之起身,又想到什麼,對幾人道,“不要亂說。”

“是!”給她們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的。

雖然但是,想想帝君的問題,還挺刺激的。

軒宛沒有察覺祝翎之來了又走,仍舊非常生氣,罵的口都有些渴了才停下。

她起身想去找口水喝,發現自己仍舊是拇指姑娘的模樣,又捏了捏額頭試圖緩解酒醉後以及說話過度的頭疼感覺,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竟然覺得身上十分舒爽,再低頭一看,她正穿著一身白色的、柔軟的衣服。這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被那狗男人玩弄掉進酒杯裏,隻是一場夢而已。

狗男人找人給她洗澡換衣服了?那也沒用!她不會原諒這個狗東西的!

軒宛想著,又攥起拳頭用力錘了一下床,“啊嗚!嘶——疼死了!”

這床不知是什麼做的,竟然這麼硬,磕死手了!

“你怎麼了!”一個聲音溫潤的白衣男子忽然快步走了進來,因為角度緣故,軒宛開始的時候隻看清了那身白衣,等人走進了,她才發現這人竟然有一雙琥珀色與藍色的異瞳,長相與那暴君有八分相似。

軒宛一時呆住了。

“怎麼這樣不小心,痛不痛?”祝翎之將軒宛放在手心裏,仔細檢查她微微發紅的手掌,然後被突然反應過來的軒宛一把按住。

“你是,崽崽?我是軒宛!”雖然之前一直說找崽崽,找崽崽,但是等真正見到的時候,她還是不免顫抖了下,見到對方點頭,緊接著她就激動地跳了起來。

“崽崽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裏了嗚嗚。”因為之前的事情,軒宛本來就十分脆弱,如今猛然見到“親人”,她就忍不住委屈了,甚至連之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都又流了出來。

祝翎之心疼又自責,幾乎想立即插自己兩刀,但是他不能嚇著宛宛。

突然,軒宛哭著哭著突然變大了,直接倒在了祝翎之的懷裏,還坐在人家大腿上。

軒宛;“……”

軒宛後知後覺地趕緊起來,擦擦眼淚,緊張地四處看了看:“你怎麼在這裏?”

她此時雙眼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睫毛被打濕,害怕卻又故作堅強地笑,因為緊張而絞緊的手指,唇角淺淺的小梨渦,在男人眼裏被無限放大。

她不知自己這幅模樣給男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甚至還詢問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祝翎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心疼,自責,愛憐,占有,破壞,想弄哭她,想把她關起來,隻屬於自己。

這樣的黑暗地念頭,不知不覺冒了出來。

祝翎之勉強擠出一絲笑,壓下心中的占有欲,把麵端過來:“你餓一天了,先吃點東西吧。”

祝翎之想喂她,軒宛餓極,聞到香味就忍不住了,立即自己拿過碗來吃了一大口麵。

這麵很香,而且做的軟硬適中,雖中間耽擱了一會兒,但也沒有斷,還正好晾涼了,可以直接吃。

祝翎之無奈地幫她扶著碗,眼裏滿是寵溺。

吃著吃著,軒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動作不由就停了下來。

她問:“這麵,是你做的嗎?”

祝翎之自然應是。

宛宛喜歡美食,想必也會喜歡會做美食的人,她走後,他閑暇時候就會學一學做飯,雖然沒有天賦,但是耐不住勤奮刻苦,如今學了個七七八八,也算拿得出手。

“你是這裏的廚子嗎?”軒宛想了想,頓時怒了,“所以那暴君是你兄弟?然後讓你給他做廚子?這狗東西也太過分了!”

軒宛不是沒有懷疑過暴君和崽崽是同一個人,但那念頭甫一閃過,就立即打破了。怎麼可能,不說兩人瞳色不一樣,就說崽崽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和變態又暴躁的暴君怎麼會一樣?

祝翎之一時沉默。

他照著宮女說的,換上了宛宛喜歡的衣裳,甚至連麵容都修飾地柔和了幾分,聲音也修飾的更溫潤了,竟然,就認不出來了嗎?

軒宛把他的沉默當默認,更怒了。

“這什麼人啊,氣死我了!他為何要如此折辱你?我要暗鯊他……”

“別。”祝翎之扶穩她的麵,按住她的手,“是我……自願做飯的,沒有人逼我。”

“怎麼可能?沒人逼你你好端端地學做飯幹嘛!”

軒宛不相信,她想起崽崽從前不會做飯,甚至一度差點把廚房燒了,根本就是沒有這個愛好,如今突然給人當廚子,還能是樂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