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3 / 3)

朱子嫣原本看到鄭思龍方才的表現,覺得鄭思龍果然還是沒有讓自己看走眼,他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的,心裏頭原本有一些疙瘩,現在也平坦了許多。但是聽到鄭思龍居然來怨自己沒有告訴他,而不是自我檢討為什麼這麼些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心裏頭又生發出對鄭思龍的不滿之心,這一下子說話可就尖銳了許多了。

鄭思龍好歹都是皇上,哪裏受得了朱子嫣這樣的刺激?被朱子嫣說了一通的鄭思龍,指著朱子嫣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狠狠的一甩手,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寢宮去了,連頭都不回一下。朱子嫣知道自己這番話肯定讓鄭思龍氣瘋了,心裏也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說的這麼狠,但是一想到小阿哥受的委屈,她又覺得這麼做一點兒都不過分。看了看鄭思龍遠去的身影,到底還是狠了狠心,沒有追上去,沒有鄭思龍的陪伴,自然也不可能回禦書房,想了一想, 幹脆自己回宮裏去了。

在朱子嫣想來,鄭思龍受到了自己這麼一通話的刺激,就算最終他能夠想通,跟自己冰釋前嫌,那估計也得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怎麼著也不會是今天晚上就能夠解決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麼興許今天晚上鄭思龍是不會過來了。所以朱子嫣自己一個人先到禦花園裏頭去閑逛了一遭,去找皇後閑聊了一陣,然後到太醫院裏去多借了幾本醫書,這才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宮裏去。

說來也奇怪,自己是練武的身子,平常吧,走路的時候都是大步流星,別人走的太慢自己都覺得不耐煩,雖然一個娘娘走路是要溫柔一點兒的,但是當自己沒有外人在旁邊的時候,朱子嫣從來都是健步如飛。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鄭思龍的事情心情不大好,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反正自己走路的時候,總是顯得無精打采的,也不想走快,隻想慢慢的走,就好像身上突然變得很沉重,腳步挪不動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在此之前朱子嫣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不過想想自己不大可能會生病,身上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跡象,除了有些慵懶之外。想不出所以然的朱子嫣,也就暫時不理會了,隻是自己回到宮裏,用過晚餐,喝退了下人,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宮裏,坐在床上,就著燈籠的火光,看起自己剛剛拿來的幾本醫書來。

正看著醫書,朱子嫣卻覺得自己的身子越發的沉重了,整個人都想得非常的慵懶,有氣無力的,可是想要睡覺,卻又明明沒有睡意。現在的時辰也還早,雖然古代人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朱子嫣是現代人,現在的時間按照現代來計算頂多就是九點,興許是八點多,這麼早就睡覺的,隻有三歲小孩子,或者是生病的人,否則的話,一個正常的大人,沒有誰能夠在八點多九點的時候就睡得著的。正因為如此,所以朱子嫣開始懷疑自己是真的病了。

就在朱子嫣猶豫著要不要叫太醫的時候,卻聽見門外有人喚了一聲:

“娘娘!”

朱子嫣聽出了這個聲音就是她的貼身宮女怡芳的聲音,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於是隔著門問道:

“有什麼事情嗎怡芳?”

就聽見怡芳說道:

“回稟娘娘,玉才人方才托人送來了一點兒點心,說是玉才人自己方才做的,讓娘娘嚐嚐鮮。娘娘,您要嚐一嚐嗎?”

聽到是玉才人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專門叫人送了過來,朱子嫣就立馬猜到了,一定是小阿哥回去之後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玉才人,玉才人對於自己一再的施以援手感到無以為報,所以才會特意的差人送點心過來的。

自己原本就接受了貴妃娘娘的意見,打算要籠絡玉才人的,如今玉才人差人特意送糕點過來,自己怎麼能夠不賞臉呢?雖然朱子嫣現在很煩,很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是她還是掙紮著,用自己在現代的多次探險中積累下來的堅強意誌把自己給逼著從床上下來,打開了房門,走到了正廳。

果然,朱子嫣一走到正廳,就看見一個宮女站在那兒,手中端著一盤子小點心。

這一次送過來的小點心不再是桂花糕了。根據那個宮女的介紹,這個小點心是玉才人自己新作的一種小點心,比較油膩一些,當然也比較香一些。這種小點心很好吃,但是不能多吃,因為吃得太多,油脂太多了,會覺得胃不舒服。其實這種小點心在朱子嫣的眼中就跟現代的一些什麼餅是差不多的,不過在這個年代,想要用這麼多的油去製作點心,也大概就隻有皇室這樣的富甲天下的勢力,才能夠做得到了吧。

朱子嫣讓那個宮女替自己像玉才人道謝,又給她打點了一些賞錢,找個宮女把她給送了出去。

原本朱子嫣是不想吃的,不知道為什麼,朱子嫣這會兒聞到了這股油脂特有的味道,想到油膩的東西,居然覺得有些倒胃口。不過,看到這糕點製作的實在是小巧玲瓏,而且看上去口感似乎也應該很不錯,想象著是玉才人的一片心意,現在天氣又熱,這裏又沒有冰箱,放了一夜,第二天就不好吃了,好歹也得先嚐一塊才行,所以,猶豫了一下,朱子嫣還是拿起一小塊糕點,放入了嘴中。

這口感確實很不錯,吃起來很香,而且似乎也沒有覺得太過油膩。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塊糕點剛剛下肚,朱子嫣的口中還彌漫著那糕點的香味的時候,朱子嫣卻隻覺得一陣惡心感突然襲來,朱子嫣絲毫無法遏製的,立馬就彎腰幹嘔了起來。

在一旁伺候著的貼身宮女怡芳,原本看到朱子嫣似乎吃得很開心一樣,還替娘娘高興著呢,結果一轉眼間娘娘就好像突然發病了一樣幹嘔了起來,自然是吧怡芳給嚇得不輕,一疊聲的吩咐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太醫!快去!”

那些宮女們去請太醫了,朱子嫣卻好像好了一些,身子也直起了一些。怡芳連忙扶住了朱子嫣,道: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娘娘?您覺得怎麼樣了?出什麼事情了娘娘?”

朱子嫣捂著自己的胸口,皺著眉頭,自己心裏頭也是毫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朱子嫣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很是虛弱,道:

“本宮也不清楚。怡芳,扶本宮到床上去,在太醫來之前,本宮想要歇一歇。”

怡芳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扶著娘娘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床上。一坐到了床上,朱子嫣再也忍耐不住,又忍耐不住的幹嘔了起來。雖然嘔不出什麼東西來,但是怡芳還是趕緊去哪了一個臉盆,萬一嘔出了點兒什麼東西,也可以用臉盆接著,不至於弄髒了鸞妃娘娘的寢宮。

對於這個極蒙聖寵的鸞妃娘娘生病的事情,這些太醫們自然是萬萬不敢怠慢的,趕緊抱著藥箱一路小跑的朝著鸞妃娘娘的寢宮跑去。這件事情說來也確實是湊巧,正好鄭思龍跟朱子嫣一時間鬧僵了,不去朱子嫣那兒了之後,這一天晚上就顯得非常的漫長。鄭思龍處理完奏折,早早的在床上躺下,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看看窗外,月色正美,索性披衣而起,到外頭去賞月色。

正一邊賞著月色,一邊思考著早上朱子嫣跟自己說過的話,鄭思龍就看見遠遠地很是有些動靜,似乎有很多人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跑。

鄭思龍離得太遠,自然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好奇心起,現在反正自己也閑著找不到事情做,幹脆就去湊湊熱鬧又有何妨?於是鄭思龍就朝著那邊有人影的地方走了過去。

跟上去的鄭思龍發現,這些人應居然是太醫們。一看這陣勢,鄭思龍就知道,這是整個太醫院有能力的太醫都出動了,這個陣勢,一點兒都不比給自己治病的時候小。這是誰出了什麼事情,會讓這些太醫們這樣大張旗鼓?再一看這個方向,鄭思龍的心裏一下子就閃過了一個人名,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難道,會是朱子嫣?

鄭思龍再也顧不得自己和朱子嫣之間的什麼過節了,趕緊奔上前幾步,叫住了走在最後的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正急匆匆的朝前走去,鸞妃娘娘突然發病,這種事情任誰都不敢怠慢的。但是這個小太監被人叫住了,轉過頭來一看,居然是皇上,那麼皇上的事情自然是更加不可以怠慢了,趕緊跪下磕頭行禮。

鄭思龍現在可沒有心思講究什麼禮節了,直接開口急聲問道:

“你們為什麼都這麼急匆匆的?這些太醫是要去哪兒?誰病了?情況怎麼樣了?”

鄭思龍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倒把小太監弄得暈暈乎乎的。不過皇上如此心焦的詢問,小太監再暈也隻能趕緊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股腦的倒出來:

“回稟皇上,奴才聽說,鸞妃娘娘原本在宮中歇息,突然間發病,幹嘔不止,整個人很是虛弱,所以現在趕緊讓太醫們都過去看一看,看看娘娘是患了什麼病了。所以這些太醫們才都急著往鸞妃娘娘的宮裏趕呢。”

一聽到果然是朱子嫣犯了病,而且還是聽上去很嚴重的病,鄭思龍要是能夠按捺得住自己的情緒,那他的定力可就真的令人敬佩了。此時此刻鄭思龍再也顧不得什麼麵子問題,原本就對於朱子嫣的話想通了一半的鄭思龍,這一次徹底不理會了,趕緊朝著朱子嫣的寢宮的方向飛奔而去,施展輕功,幾乎是腳不著地的超前狂奔,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小太監的麵前。小太監整個過程一直跪在地上,就這樣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鄭思龍遠去的身影。小太監從來不曾見過皇上如此失態的一麵,這才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宮裏頭所有的人都說皇上對鸞妃娘娘的寵幸,是任何娘娘受寵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也更加明白了為什麼現在的宮女太監們總是逮著機會就想要在鸞妃娘娘的跟前獻殷勤了。看來自己以後也要學機靈一些,才能夠從鸞妃娘娘那兒撈著些好處。這個小太監,皇上急得夠嗆,他居然在這兒動這些心思,這宮裏的人,果然都是一群冷漠的老油條,連小太監都不例外啊。

卻說鄭思龍一路疾奔,居然搶在所有太醫到來之前趕到了朱子嫣的寢宮之中。一進了朱子嫣的房門,就看見朱子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鄭思龍從來都不曾看過朱子嫣這個樣子,印象當中的朱子嫣從來就沒有生過病,現在看到了朱子嫣成了這幅模樣,鄭思龍心裏頭仿佛被針紮一樣的疼痛,趕緊走上前去,坐在床邊,輕聲說道:

“子嫣?子嫣你怎麼了?你覺得哪兒不舒服啊?”

朱子嫣其實並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當那塊糕點被她吃進去之後,就開始覺得反胃得厲害,不停的幹嘔,所以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才好像得了多嚴重的病似的。聽到鄭思龍的聲音,朱子嫣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鄭思龍,說道:

“思龍,你來了。思龍,早上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一時心急,說的話重了一些,不過你也得承認,我說的並沒有錯,隻是口氣有些不善而已。我們把這件事情說開了吧,別總憋在心裏打冷戰,我不喜歡這樣。”

鄭思龍見朱子嫣自己病著,居然不關心自己的病,還跟自己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說明對於今天早上的事情,對於自己跟他產生的誤解,已經成了朱子嫣的一個心結了,說不定朱子嫣會突然間發病,還跟這個心結有關,就如同上一次自己突然之間得了重病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朱子嫣得病的罪魁禍首?一想到居然是這樣,鄭思龍就覺得心中很是不安。

鄭思龍握住了朱子嫣的手,對她說道:

“你現在生病了,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這件事情你說得對,本來就是我的錯,我太疏忽大意,對小阿哥關心不夠,根本沒有資格怨你沒有及時告訴我。我非常虛心的接受你的批評,你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我不希望你因為這個心結而受到什麼傷害。答應我,別再想它了,好嗎?”

朱子嫣自己對於自己的身體最清楚,他更加明白,就算是自己生病了,那也跟鄭思龍沒有半毛錢關係。看見鄭思龍那滿載著焦慮和愧疚的目光,朱子嫣心中一暖,反而握住了鄭思龍的手,道:

“你別擔心了,我沒有生什麼病,我隻是剛才吃了一點兒油膩的東西,有些反胃,幹嘔了半天,所以臉色看上去不大好罷了,沒有什麼大事的,你別擔心了。”

“你說你隻吃了一點兒油膩的東西,然後就覺得很反胃,幹嘔不止?”鄭思龍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急於求證,帶著一絲驚喜的問道。

“是啊,確實是這樣,思龍,你怎麼了,怎麼那麼激動呢?”朱子嫣對於鄭思龍突然之間流露出的激動和驚喜的神情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不過,隨即,朱子嫣也好像想到了些什麼一樣,她自己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朱子嫣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了鄭思龍,嘴唇張了張,卻又閉了上,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但是朱子嫣的雙手一直緊緊地握著鄭思龍的雙手,鄭思龍從他自己的手上傳來的力道就能夠感覺得到,朱子嫣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且整個人都變得激動不已了。而且隨即朱子嫣就想到了,自己的事情也確實是很久沒有來了,想自己因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也沒有這樣的意識,結果居然這麼些日子都沒有來,自己也不曾在意過,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的是粗心大意得到了極點了。

鄭思龍點了點頭,道:

“很有可能,真的很有可能,不過,你千萬不要激動,萬一不是,你千萬不要失落,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不會害怕沒有的。還有,如果是真的,你這樣激動對你,對他,都不好啊,知道嗎?快點兒,平靜一下,躺回床上去。”

朱子嫣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她沒有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就算是聽,都聽說過了,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應當盡快的冷靜下來?隻不過當自己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自己能夠做到冷靜,那麼自己的定力真是一流,冷血也是一流的了。這顯然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不過朱子嫣很快地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那份興奮和喜悅以及期待和忐忑,重新躺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太醫們終於趕到了。一看到皇上居然早就守候在了這裏,那群太醫們隻害怕皇上會責怪他們來得太慢了,雖然一個個已經用盡力氣的一路小跑,跑的都氣喘籲籲地了,但是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趕緊跪下來磕頭行禮。當先的一個首太醫連忙代表性的發言道:

“微臣等叩見皇上,微臣等來遲,請皇上恕罪!”

鄭思龍抬了抬手,讓他們站起來,而後說道:

“算了,看你們這幅模樣就知道你們已經盡可能的快了。快點兒幫鸞妃把脈,看看鸞妃得的是什麼病症。”

雖然鄭思龍和朱子嫣自己已經猜測這一次大概不是有病,而是有喜,但是在不知道確切狀況之前,任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以免希望太大,回過頭來失望太大。所以現在在麵對這群太醫的時候,鄭思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仍就是說讓他們趕緊給鸞妃娘娘診脈。

這群太醫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之前他們談過什麼的了,聽了皇上的吩咐,那一個敢怠慢?連忙道了聲“微臣遵旨”,而後就圍了上去,去給鸞妃娘娘診脈。

最先診脈的自然是首太醫。鄭思龍非常注意的看著首太醫的神情,而首太醫顯然非常配合,隻診了一會兒脈,就流露出了一種震驚和驚喜的神情。看到這一點,鄭思龍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在他的心裏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朱子嫣自然也是這樣,他也非常仔細的觀察著這群太醫們的神色,看到他們一個個的診脈,然後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流,都是那種驚喜的神情,而不是在麵對什麼疑難雜症的神情,朱子嫣心中也放下了一半,他也幾乎認定了,看來自己真的不是生病了,而是有喜了。

想到自己從自己進宮以來,皇上就再也不曾寵幸過別的女人,尤其是在皇上生病痊愈之後,他幾乎天天都跟自己呆在一起,當然並不是夜夜春宵,但好歹總也是時不時的新婚一番,這種情況下要是自己懷不上孩子,那麼自己就得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生殖係統是否有問題了。

果然,等到眾太醫們將意見彙總,並且最終確診之後,鄭思龍就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恭喜皇上,恭喜鸞妃娘娘,鸞妃娘娘並未得病,而是有喜了。”

鄭思龍雖然自己之前就猜測到了,後來察言觀色之下又確定了不少,但是當他親耳從那群太醫們的口中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是不敢相信的又重複問了一遍:

“你們可確定了?鸞妃娘娘真的懷上了朕的龍種?”

首太醫拱手道:

“是的,皇上,微臣等不敢欺君,從鸞妃娘娘的脈象上看,娘娘確實已經懷孕了,而且已經有孕三個月了,而且從娘娘的脈象上看,娘娘腹中的胎兒胎象穩定,沒有什麼大問題。”

鄭思龍聽到最後一句話,有些不相信了,問道:

“既然胎象穩定,並無大礙,為什麼方才鸞妃卻突然間反胃得厲害,整個人幹嘔不止?這又是何緣故?”

首太醫聽到了皇上的質疑,趕緊回答道:

“回皇上,娘娘方才是因為吃了油膩的東西,才會幹嘔不止,這是害喜的症狀,並無大礙。娘娘有孕三月方才發現,這也正好說明了娘娘腹中的胎兒很是穩定,娘娘才能夠沒有發覺。”

鄭思龍一聽之下,想想這樣也說得通,便吩咐道:

“既然如此,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的,該開安胎藥就開安胎藥,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快去!”

那群太醫們自然也知道這龍種的事情絕對是怠慢不得的,趕緊起身,去忙活去了。

鄭思龍走到朱子嫣的床前,這個時候朱子嫣已經重新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突然間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個人彼此無話,隻剩下熱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