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安靜了下來,一領導模樣的人上台致辭:“女士們、先生們——”
葉蕭的對講機響了,便衣警察向他報告:“目標丟失。”
葉蕭立即命令:“關閉所有進場的門,不要撤崗。”回頭有向場內命令:“各位置仔細檢
查一下,有沒有發現目標。”
各機位的鏡頭也迅速調整,把鏡頭對向各個角落。
對講機裏 報告聲此起彼伏:“1號未發現目標。”、“2號未發現目標。”“3號——”
隨著鏡頭在前排搖過,葉蕭突然要求:“等一等,第3排當中。”
鏡頭又回到第3排當中,推了上去,隻見文好古手捧一束鮮紅的玫瑰,隔一個位置坐著梅子,當中是空的。
葉蕭:“芬去哪了?我去看看。”轉身對方新:“你繼續。”說著下了車。
警察門把門關閉。
領導還在講話。
葉蕭玩著腰,悄悄來到文好古和梅子中間:“白碧的母親去哪了?”
梅子:“她沒來,說身體不適,就留在家裏看電視了。早知道文所長來的話——”
領導講完了話,眾人鼓掌。
葉蕭等鼓掌停了下來:“好了,你們先安心看戲吧。”
電視機上正轉播著實況,打著即將開演的字幕。
芬關掉電視,一身紅色盛裝,如新娘一般,朝牆上掛著的文好古像磕了一個頭,起身
拿起一瓶安眠藥,就著擺好的兩杯紅酒,吞了下去。然後轉身向地下室走去。
芬進來,打開汽油桶,把汽油倒在地上。
火光裏考古所,芬在門外悄悄偷看來報到的文好古和白正秋。
——考古現場,芬遞毛巾給文好古擦汗。
——老宅樓下,芬拉開門,微笑著望著手捧鮮花來赴約會的文好古。
——火車站,芬給文好古送行,悄悄地拉住了文好古的手。
——禮堂外,芬穿著結婚禮服奔向痛不欲生的文好古。
——文好古給躺在病床上的芬喂飯。
——醫院草坪,文好古推著輪椅上的芬。
胡周興奮地與下場的白碧、蕭瑟等演員擊掌:“很好,效果好極了。抓緊時間補補妝,
下麵一幕是高潮,要充分放開,好好發揮。”
葉蕭上來:“怎麼樣?”
方新:“一切正常。”
葉蕭皺起眉頭:“真是怪了,難道藍月沒來?”
方新:“我們的人什麼地方把她跟丟的?”
葉蕭:“劇場旁邊的百貨商場。”
方新:“她會不會給我們來個聲東擊西?”
對講機裏傳來便衣警察急促地呼叫:“葉蕭聽見請回話。”
葉蕭:“我是葉蕭,有什麼情況?”
便衣警察:“老宅失火。”
葉蕭:“什麼?我馬上就來,現場各崗位堅守原地,機動隊立即跟我去老宅。方新,這
就交給你了,一定不能大意。現在還說不清究竟哪邊是東哪邊是西。”
警車呼嘯而出。
蕭瑟正在補妝候場。
身後紙箱緩緩移動,
火光熊熊。
葉蕭趕來:“快,樓上臥室有一個女人!”
消防隊員在水槍的掩護下,撞開大門,衝了進去。
門環脫落,一個閃閃發光的飾物映照在火光裏。
葉蕭衝過去搶了出來,正是沙漠之眼。
白正秋:“這是不祥之物,我不會讓它進家門的。”
藍月化好了戲裝,蒙上了麵紗。
芬已被蓋上了白布。
葉蕭沉重地低著頭,突然,他抬起頭來。
葉蕭的眼睛裏——
蕭瑟低著頭:“其實改編劇本的故事是藍月講給我聽的。”
藍月微笑著:“還是等戲公演那天再做決定吧,你可以帶白玫瑰或者藍玫瑰。”
劇場門口,海報上,藍月正抱著葉蕭的頭顱。
葉蕭拿起對講機:“方新注意,我是葉蕭,藍月就在劇場裏,而且很可能出現在舞台上,
立即封閉劇場所有通道,準備實施第2套方案。”
“明白!”方新放下對講機,對電視台導演:“準備使用昨天錄的備播帶,我去後台看
看。”
方新進來,發現裏麵的紙箱有些亂,正想出門,突然發現紙箱後露出一個女人的腳,
連忙拿起對講機:“救護人員速到後台化妝間來。”
舞台上,戲已接近高潮,扮演公主的白碧正在蘭娜的墓前擺酒祭奠自己的妹妹。
公主:“蘭娜,我的好妹妹,命運為何如此的殘酷,讓我們姐妹相逢卻又不相識。我們
的生命得自於同一個母親,我們的愛人又是同一個王子,難道真是命中注定我們姐妹隻能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嗎?妹妹,托個夢給我吧,顯個靈也行,讓我再見見你吧。我失去了王宮、失去了百姓、失去了曾令人驕傲的樓蘭城,也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情、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我在杯中已斟滿了毒酒,隻求能再見你一麵,死而無怨。萬能的木依奧神啊,你能傾聽蘭娜的詛咒,就不能傾聽我的懇求嗎?”
音樂起,舞台的正後方煙霧升騰,彩光旋轉,蘭娜一身寶藍,冷光四射,戴著神秘的麵紗,緩緩升起。
台下掌聲雷動。
葉蕭匆匆從車上下來,跑向劇場。
葉蕭跑進劇場,站在入場口看著舞台。
舞台上,公主:“蘭娜,好妹妹,謝謝你願意再來看我,再來看我們這個肮髒、腐朽的
人世,看我們這個曾經在繁華背後人欲橫流,如今在天災麵前背信棄義的樓蘭國,我已經累了、厭倦了,我現在就跟你走,讓我們到另外一個世界無憂無慮、無怨無恨地共敘姐妹情吧。”說著,端起毒酒,準備飲下。
葉蕭瞪大了眼睛。
蘭娜突然開口:“且慢!”
公主楞了一下,不知為何劇脫離了按劇本排定的軌道。
前排座位裏,胡周疑惑的神情。
蘭娜:“公主死之前,不想看看妹妹的容顏嗎?”說著,緩緩撩起自己的麵紗。
胡周愕然。
葉蕭拿起了對講機。
麵紗下,是容光煥發的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