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毫不理睬,伸手拿了一張說明資料就匆匆出門,這時才看清,是戴著墨鏡的許安多。
文好古陪著葉蕭走在樓道上。
葉蕭:“林主任很忙啊,隻好麻煩文所長親自陪同,實在是不好意思。”
文好古不動聲色地:“哪裏哪裏,葉警官也是為我們考古所好,正巧今天我在家,不然林主任也不好擅自做主帶你去庫房看。”
說著,兩人來到庫房前,文好古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葉警官請,小心點,庫房很少有人進來,到處是灰。”
葉蕭伸手在架子上摸了一下,果然積著厚厚的灰塵,他在架子間轉著,突然發現江河摔倒的地方異乎尋常的幹淨,又發現牆角有個吸塵器,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外來打電手機:“方新,你想辦法立刻把文好古給我調開。”
演員休息時間,蕭瑟氣乎乎地抽著煙,藍月在旁邊勸解。
蕭瑟:“衝我發什麼脾氣呀?我又不是主角。”
藍月:“你要體諒導演,這是他第一次編導大戲,壓力太大。”
蕭瑟:“不是我說什麼,劇本本來就有問題,故事不吸引人,光憑玩點花裏胡哨的噱頭有什麼用?這種劇本我都編得出來。”
藍月點頭附和:“是啊,看來劇本是有些問題。”
一工作人員站在門口:“文所長,電話!”
文好古:“好的,我就來。”轉頭對葉蕭:“對不起,我去去就來。”
葉蕭點頭:“沒關係。”
文好古前腳剛走,葉蕭飛快地跑到洗塵器旁,拿出個塑料袋,打開洗塵器的儲存布袋,
把裏邊的垃圾一起裝進塑料袋。
葉蕭把塑料袋遞給方新:“快,找找裏麵有什麼寶貝。”
方新:“喂,一上午泡在考古所就弄怎麼一袋垃圾回來。”嘴上說著,手裏卻是極仔細
的把塑料袋裏的塵絮翻了一遍,找出一小塊玻璃碎片來。
葉蕭一把拿過來:“寶貝就是它。”
方新湊過來:“我來看看什麼寶貝?鑽石啊?”
葉蕭:“趕緊拿去跟江河的眼鏡碎片對一下。”
方新:“你是懷疑江河——”
葉蕭:“對,他那天晚上進了庫房,而鬼,就應該藏在庫房裏。”
已經下班了,林子素仍在辦公室清點著準備送展的古樓蘭出土文物複製品。
眾人還在爭吵不休,林子素拿起酒瓶灌了幾口,帶頭衝進了古墓。
許安多和林子素掀開彩色棺木的麵板。
女屍臉上戴著金色麵具,林子素用手抹去麵具上的浮灰,麵具閃出奕奕金光。
林子素放下手裏的清單,走到保險櫃旁,打開保險櫃,突然感覺窗外有人影,連忙跑
到窗邊想往外看究竟。
文好古進來:“還在忙啊。”
林子素連忙回身:“文所長,您坐,我呀,這是抓緊時間把這次送出去宣傳的材料和展品準備好。報關的手續正在辦。最近實在是事太多,太忙。”說著,眼睛有些不安地望著還沒關好的保險櫃。
文好古歎了口氣,恰好就在保險櫃門前坐了下來:“是啊,眼看國際研討會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了。哎,你的研究題目做得怎麼樣了。”
林子素:“算了,做辦公室工作嘛,整天就是忙忙碌碌,恐怕這次——”
文好古:“哎,你可不要糊裏糊塗啊,這次機會對我們所每個人都有可能一舉成名。”
林子素笑笑:“讓其他同誌抓緊研究吧,誰叫我做辦公室主任這個差使呢,這麼多事務性的事總該有人做吧。”
文好古有點感動:“真是辛苦你了,哦,這次出去辦展的事我不想去了,就全權委托你吧。”
林子素:“哎文所長,您怎麼能不去呢?”
文好古:“所裏事太多了,江河撂下的那一攤子,我得抓緊把它作完啊。哎,這個江河也是,偏偏這個時候出事。”說完,搖搖頭走了。
林子素立即去關保險櫃。
文好古突然又推開了門:“哦,那個金色麵具的仿製品做好了嗎?”
林子素機械地點了點頭。
白碧翻開江河的筆記本,對著那幅奇特的女人畫像發楞。
白碧幻覺——江河在野外考古,水壺中的水已經喝完,嘴唇幹裂,四處尋找水源。
突然,遠處出現泉水,江河奔向水邊。
水裏升起一個女鬼,充滿誘惑地向江河走來。一會是鬼臉,一會是美女的臉。
江河惶恐地步步後退。
眼看走到江河身邊了,女鬼伸出手搭在江河肩上。
江河側臉一看,搭在自己肩上的居然是一隻骷髏的手爪,嚇得轉身就跑。
女鬼獰笑,追了上去。
白碧幻覺——女鬼在走廊上追殺江河。
江河恐懼地四處奔逃,可每轉向一個方向,都會發現女鬼就在麵前,絕望地跑回辦公
室,關上門死死頂住,一隻白骨爪從門縫中伸了進來,江河抄起手邊的熱水瓶澆上去,一聲尖利的鬼叫,白骨爪吱吱冒著煙,斷落。
江河鬆了口氣,靠在門上喘著氣,又有兩隻白骨爪悄悄從背後伸向他的脖頸。
鍾敲11點,白碧從幻覺中清醒,拿出從江河電腦上記下的網址,打開了電腦。輸入密
碼,進入了“古墓麗影”網站。
屏幕上又出現了那行熟悉的詩句:天空未留痕跡,鳥兒卻已飛過。
白碧迫不及待地打字:江河,真的是你嗎?
屏幕顯示:需要證明嗎?你我的胸口都有一顆痣。
白碧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又立即打字: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要見你。
屏幕上顯示出江河的圖象。
白碧的淚水湧出了眼眶,她緩緩把嘴唇貼近屏幕吻江河。
屏幕上江河的形象突然消失了,出現了一行字:不,這不是《人鬼情未了》,那是電影,這是現實,你不可能再見到我,永遠都不可能。
白碧隻好繼續打字交流: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這不公平。
屏幕回答:不,這很公平,命運是最公平的,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白碧有些急了:告訴我江河,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還有,我在你留在辦公室裏的本子上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像,她究竟是誰?是不是凶手?
屏幕上出現一幅女人的圖象:是她嗎?她是一個和你有關的人,不過早已死了。
白碧迷惑不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屏幕上女人的嘴裏吐出兩個字:詛咒。
字越來越大,直至充滿整個屏幕。
白碧驚恐地關了機。
胡周煩躁地關上電腦,在屋裏轉悠著,嘴裏還入魔似地叨叨著:“就這樣把她殺了?不,
這還不夠恐怖。也許,需要一種詭秘的儀式,把她逼到恐怖的頂點,然後再——”
敲門聲突然響起。
胡周不耐煩地打開門:“誰呀?”
門外悄無人影,胡周疑惑地四下看了看,關上了門:“真是見鬼了。”
敲門聲又響起,胡周惱怒地走到門口,剛要開門,突然停住了,想了想,把臉湊近門上的“貓眼”。
貓眼裏,一隻變形的女人眼睛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