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唐然坐在休閑廣場邊的一張長椅上,腳下堆滿了的啤酒罐。
天是他三十歲的生日,兩天之前,他還幻想著能得到一份心儀的生日禮物,有一頓浪漫的燭晚餐,然後……
可是,與他風風雨雨同舟濟相愛相守了十年的初戀女友晁箐箐,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忽然與他分手了,此刻正在和一個十多歲的老家夥在一起,在麼?
他不願意去想,可是腦子裏總是出現讓他近乎精神崩潰的畫麵。
喝最後一罐酒,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腳踢開兩個罐子,一向墨守成規的他,如在平時,絕對不會亂丟一丁點的垃圾。
著頭,踉蹌的向著車攢動的大馬走去,腳下一塊鬆動的鋪道磚拌了一下,衝出十幾,肩膀撞在電線杆上停下。
他罵罵咧咧的走去,撿起鋪道磚,隨後在大馬邊,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等到他關上車門,司機師傅看到他手中的磚,嚇了一跳,趕忙說:“小兄弟!我這馬上要車了!你下去坐的車吧!”
乜斜著看了一眼手中的磚,唐然笑了笑,大著舌頭,含糊不的說:“哥們!,怕!我家,墊,墊桌子用!送我到,到臨江墅新區,我住那!”
很近,司機師傅猶豫了片刻,還是踩下了門。
分鍾之後,出租車近了臨江墅新區的正門,一輛金色的豪華跑車從對麵駛來,在大門旁的邊停下,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從副駕駛門下了車,繞過車尾,向馬對麵的超市走過去。
女人身上穿著的金色連衣短裙,和分手那天,晁箐箐穿的一模一樣。雖然後者的身材纖瘦高挑,已經大醉的唐然還是認錯了人。
沒等出租車停穩,他已經開門衝了出去,跌跌撞撞奔向金色跑車,一揚手,鋪道磚在半中無力的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跑車的前擋風玻璃上,隨後在車的引擎蓋上留下了一串凹痕落到地上。
他的人也跟著撲倒在地。
玻璃上出現了一圈圈雪白的裂紋,向車內凹陷了一些。
車門開,一個一身白色裝的中年男人走出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走到唐然跟前蹲下身:“朋友!你認識我嗎?”
自以為出了一口惡氣,唐然嗬嗬的笑了一聲,翻身仰麵躺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看了看對方答:“不認識!”
“那你幹嘛要砸我的車?”
……
三天後,下午四點剛過,唐然蹲在市拘留所一間牢房的角落,仰著頭,一臉茫然的盯著天板。
他已經道了,自己砸壞的車,車主是赤英市首富沫珩,不是搶走晁箐箐的巴正。
維修費三十八萬,全部要由他承擔,惡意損壞他人財物,還要拘留十天,這還是看在他喝醉酒的份兒上。
拘留倒是小事兒,三十八萬?那是錢啊!
從術學院畢業後,他靠在網店上單畫肖像插畫為生,辛苦年,銀行裏的存款不足一萬塊。
父親早已經過了,母親在一個偏僻縣城的中學書,這筆錢家裏拿得出,可是,然後呢?
在這個江東省省會赤英市,隻有大姨媽一家親戚,借錢?休想!當初讀大學的時候,都沒有去家裏吃過一頓飯。
三十八萬!
他默念著這個數字,愁的眼睛發,頭皮發麻,腦袋發蒙,滿腔苦淚如長江之水,已在天際了。
門外傳來腳聲,著一個年輕的警察開了門。
“唐然!出來吧!”
微微愣了一下後,他迅的起身走出去。
“不是要拘留十天嗎?”他問。
“車主不追你砸車這事兒!所以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年輕警察笑的很和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車主人不錯!這是他的片,去和他聯係,溝通一下賠償的事情,說點軟乎話,分給!看你年紀應該比我大,以後少喝點酒!”
將一張金閃閃的片,連同裝著手機和錢包的塑袋給他後,警察關上牢房的門離開了。
片上的字不是車主沫珩,而是覃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