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翊芝對梓心說。
“可是夫人…”
“回去吧。”翊芝說完便一個朝前走了,梓心站在那裏又想追上去又怕得罪尚夫人,心中那個糾結,但一想到在府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便噓歎了一口氣,按原路返回了。
這翊芝走過了前院便直徑來到了府門口,跟著門外的士兵說了幾句後便一個人走出了府中,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隻是就這樣像幽靈般遊離在街上,街上的人群川流不息的過往讓翊芝頭暈目眩,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晚玉亭,晚玉亭地下的河水直通城外,這不就是賈老爺所說的那條可以回去的河嗎?想罷也抬腳走上了台階,看著地下依然明淨的河水心中頓時安穩了很多,浮躁的情緒一下子便消失了,她就這樣站在亭中望著亭下麵的河水,她好像真的愛上了這種感覺。不一會兒隻聽見身後有人也緩緩走了上來。
“先生…”
來人正是諸葛亮,諸葛亮此時此刻看見她不免也有些吃驚,但隻是停了停,便大步走了上去,裝作看見了對方很不在乎。
“尚夫人也在啊。”
“嗯。”翊芝輕應了一聲,許久又說,“這水依舊是那麼清澈,我很喜歡。”
“是啊,水依舊是水,從來沒變過,”孔明附和著說,眼中一直盯著這河水,“隻是看它的人都變了。”
翊芝聽他這麼說心中又是一陣起伏,跟著感觸了一下,隻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對不起。”
“先生怎麼又是這句話?”翊芝笑了笑,裝作不在意。
“除了這三個字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是當時我們都太過於倉促,太早下了決心。”孔明說著眼神從對河水的凝視轉向了翊芝。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便不要說。”
孔明點了點頭,又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河水,如今說什麼都晚了,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亭子地下的河水一直在流、一直在流,全往這一個方向前行,沒有退後過,也沒有停留過,連河水都不畏失去與擁有過,是何等的勇敢,可是就是這些河水能做到的事情,人卻未必能做到,這是在說人不如這河水嗎?
“其實如果當日我沒有把你帶回來,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我相信周瑜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主公的,那樣的話也許你現在會過得很好,我們從未開始過也就不會有這般的結局,你也就不會這麼痛苦。”
“如何又提到都督了?”翊芝勉強笑了笑,不經心的低下了頭。
“如果他還在的話,他不會讓你這樣受苦的,我真的比不上他。”孔明歎息著,手中的鵝毛扇也隨著手臂的下垂回到了身體的一側。
“其實…”翊芝還想說些什麼,但話說到一半隻感覺一陣陣的疼痛,瞬間站都站不起來了,捂著肚子跌坐到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極為痛苦。
孔明見狀知道不妙,忙走了過去,正要問時才看見翊芝坐的地上全是鮮血,再見她這麼痛苦,心中已知幾分,忙抱起她就往府中趕。
“別怕,沒事的…沒事的…”一麵跑還一麵安慰著翊芝,見到對方此時這麼痛苦,他心中真如刀割一般,恨不得把所有的疼痛都加在自己身上,讓自己一個人去承擔。
翊芝實在是疼的說不出話來了,但仍然在強忍著劇痛降低自己痛苦的喊聲,她的臉越來越蒼白,就連呼吸也變得這麼困難。孔明更是急出了一身汗,他生怕會發生什麼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於是隻是抱著她拚命拚命往府中趕,到了府門口隻對門口的士兵喊了一句:“快去喊大夫來。”便停都沒停下半步,直往房中趕,等把此時臉上看不見丁點兒血色的翊芝抱上了床,一遍不停的安慰對方還不停的朝門外張望,隻見那大夫久久都沒有來,更是急壞了孔明,忙用手不自覺的把了一下翊芝的脈搏,事情真的發生了,和自己預料到的一模一樣。
不久,大夫隨著士兵趕了過來,孔明雖然已知知曉,卻未說出口,隻叫大夫來看,那大夫把了一會兒脈,便喪著臉搖了搖頭,“夫人因為身體虛弱加上積勞過度,孩子已經…已經沒了……”
“什麼?”大夫隻顧了自己的情緒卻忘了避諱此時意識還在清醒的翊芝,翊芝聽後頓時不敢相信,暈厥過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