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慧眼識珠?我看是晦眼識豬吧!”
林靜閑和娃狗子穿開褲襠那會沒少打過架,都你一拳我一腳得鬥個旗鼓相當。
教武的師父也喜聞樂見,不去管教。
所以二人並不怎麼對付。
景嘉若有所思,突然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位老前輩是不是一個頭戴蓮花冠的老道?”
狗娃撓頭想了一想,然後一拍大手。
“哎老哥,還真是你說的那樣,作甚?”
“你也被他指點過了?”
景嘉額頭浮出黑線,咬牙切齒道:“是被他指點過了!”
狗娃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你是曉不得老前輩的厲害。”
“先前就是俺娘讓俺去王嬸家打醬油,結果路上遇到了這位老前輩,拉住我的手非要給俺卜上一卦。”
“說俺有一顆赤子之心,百裏挑一,鳳毛麟角。可謂是千載難逢的修仙資質!”
“不過身上沾染了些銅臭味,說要為我淨身,於是我便把俺娘給我的那幾文醬油錢給了老前輩。”
說到這,狗娃子神色向往,佩服道:“果然老前輩手段通天,那幾文銅錢在他手中就那麼憑空消失了,甭提有多玄妙了。”
“雖說回家後被俺娘扯著耳朵揍了一頓,但俺一點兒都不後悔,因為是老前輩讓俺重新認識到了自己。”
狗娃子頓了一下,才道:“我們...真的不一樣!”
砰!
景嘉一巴掌拍在狗娃的後腦勺上。
狗娃吃痛地摸著後腦勺,對景嘉怒目而視:“你弄啥嘞?”
景嘉歎了一口,說道:“唉,自詡聰明馮鐵柱,真讓你娘操碎了心。”
林靜閑好奇道:“你識得那個老頭?”
景嘉擰了擰手腕,惡狠狠道:“認識,當然認識。”
“前些日子,我跟郝爺外出經商在客棧食宿時,就是這個王八羔子跟我們蹭吃蹭喝不說,還偷偷牽走了我們一頭裝貨的騾子。”
“害得我一人背著兩個三百斤的大貨箱從燕子鎮徒步走到羅陽城。”
六百斤對於經常煮草藥熬煉身子的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
此時,狗娃子擦擦鼻涕就要走,邊走邊說道:“你們這些麻瓜,真是愁煞人呦!”
“老前輩說得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們是鐵了心的是認定俺傻對不對?”
狗娃子擺了擺手,留給二人一個背影,一句話悠悠傳來。
“唉,世道就是如此,莫得法子。”
林靜閑無語。
景嘉則扶著額頭。
腦殼兒疼!
“我這幾日就要跟著郝爺下關東,我有一事想要你幫我做,你能否幫我?”景嘉一拍手說道,臉色有些懊惱。
“說來聽聽。”
景嘉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問道:“你可知琉璃巷的沈婆婆?”
林靜閑點頭。
他當然知道。
那是他從小到大幾乎天天看得到的那位老婆婆。
沈婆婆年歲頗高,腿腳不方便,而且又有眼疾,看東西不清楚。
每次都是搬著一把小板凳擱在巷口,一坐就是一整天,呆呆地望著街道,也不言語,很孤獨的一位老人。
一年四季,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