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昏迷了無數次,又無數次醒來,神經完全麻木,痛感漸漸變得弱了。
他一咬舌尖,頓時一激靈,心中後怕不已。
剛才那虛弱得痛感,意味著他差點就過去了。
體內丹田苟延殘喘的一縷真氣,如呼嘯冷風中孤弱搖曳的一盞燭火,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許長安被罡風撞擊得如破麻袋似的,心中有了憋屈感,漸漸起了無端殺意。
許長安怒吼。
人體秘藏府門頓開,四氣於丹田彙聚,衍化出無邊的雷力。
氣力從內而外迸發而出,籠罩在他強健的肌肉上,一股腦地砸向四周井壁。
可是,這可是牢獄啊!
哪有什麼東西能輕易逃出?!
所以,他的雷電無一例外打在井壁上,來回彈射,更是折回打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一道極其凶狠的雷光朝著他腦門就撞了過去。
“我他媽心態崩了!”
許長安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體內那口真氣在堅守了這麼久之後,也徹底潰散泯滅...
這時,井壁光芒大盛,浮現出許多圖案和文字。
在它們的照拂之下,束縛昏迷許長安的鐵索應聲崩碎。
許長安身體旋轉,浮在了井內半空當中。
井壁上的圖案和文字驟然烙印在許長安的身體上,鑽入體內消失不見。
良久,血肉模糊瀕死的許長安猶如枯木逢春。
五髒中的中宮之土脾髒雷光縈繞,一股土黃色的氣流從中流溢而出,沿著經脈達到丹田。
轟隆隆!
宛若神人擂鼓,巨大的轟鳴聲從他體內傳來。
刹那間,滔天的五色雷光自發湧出,護佑在身體周圍。
五色雷光不斷與魂獄中淩厲的罡風對峙著,甚至比這還要霸道!
……
東望城外戰場,幾個人間兵器正在大開殺戒!
魏元良凶氣逼人,氣勢滔天,邁開大步。
他手中彎刀執起揮落,在茫茫大軍中橫衝直撞,衝殺出一條血路來,很快就與一名鬼將幹上了。
那名千年鬼將握緊手中金戈長矛,狠狠地朝著如蠻牛般衝撞過來的魏元良刺來。
哢嚓!
一刀砍過,長矛斷為兩截。
魏元良身上四氣流轉。
在小酆都一行中,憑借修羅領域的增幅,摸索出了些許突破的契機,之後一舉破境到達了三氣朝元的境界。
是在同齡人中,繼參將許長安、總兵方儀之後,第三個達到此境界的年輕人。
可謂是得天獨厚!
魏元良渾身肌肉繃緊,如岩石般堅硬。
陰兵手中的槍戟刺在他的身上,要麼直接滑開,要麼當場折斷。
根本傷不到他絲毫!
渾身沾染鮮血的魏元良眨眼間殺到近前,此名鬼將沒想到他會這麼強勢,再想躲避已然是來不及。
砰!
魏元良五指捏拳,將此人打飛。
方是時,他騰身飛起,一刀狠狠刺進他的腹部,然後用力一攪,挑出了幾塊碎骨。
一陣削砍劈撥,蹲越閃轉,手起風生,呼呼直響。
這名可憐的鬼將目光渙散,胸口深深塌陷進去,腹部鮮血迸發,骨頭都快碎成粉末了。
身形還未跌落在地上,便已經斷絕了呼吸。
要知道,早在小酆都的城隍廟裏。
魏元良配合著慕剛等人,依靠三氣巔峰的實力,跨過一個大境界,將三名鬼將給親手解決了。
如今四氣朝元,不同往日。
麵對一名鬼將,雖說不是那種輕而易舉的碾殺,但戰果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在偌大的戰場狼煙中,魏元良並不是唯一一個耀眼的人物。
還有三氣巔峰卻可牽製鬼將層次陰物的慕剛、汪喜兒、岱俊拔三人。
汪喜兒一襲黑色夜行衣,速度極快,難以琢磨到痕跡。
她總是出乎意料地出現在戰場的不同方位,從背後暗地裏給予敵人一擊,招招致命!
瘦弱的岱俊拔指間雙刃舞動,嚴肅冷靜地看著麵前的鬼將敵人。
咻咻!
兩柄利刃驟然從指間彈出,尋著敵人的雙眼刺去。
鬼將腳下一滑,側身躲過利刃,但雙頰卻被這拉出殘影的利刃給劃傷了。
岱俊拔沉著冷靜,眼看一擊未著,迅速繞到他的身後接過雙刃,近身搏鬥。
眨眼間,步伐迷亂的岱俊拔將敵人耍得團團轉。
鬼將大怒,全然不顧刀子劃在肌膚上的痛楚,隻為揪出他狠揍一頓。
可是還沒等到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岱俊拔就朝他詭異地笑了笑了。
這名鬼將心中一凜,背脊驟然發涼,迅速後撤,盡量拉開距離。
但依舊是遲了!
場中一道黑影閃現。
汪喜兒的目光如刀劍般鋒利,神色冰冷,殺意強烈,馬尾直接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