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郎中名叫蘇牙。
正是前些日子落傷的那位士兵,奉命從鄰城借來的一位郎中。
如今他正襟危坐在床榻一側,一手掐訣,一手摁住許長安的脈搏處,不斷打進一道又一道的真氣。
過了一會兒,蘇牙眉頭緊皺。
他發現,許長安的身體仿佛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不斷吞噬著他輸進體內的真氣。
於是他又加大了真氣的傳度,這才發現許長安蒼白的嘴唇漸漸有了一絲紅潤之色。
蘇牙終於敞開心懷,鬆了一口氣道:“你們大可放心,參將隻是殺伐中精氣神用得過多了,導致身體虧虛。”
“慢慢靜養幾日即可,並沒有落下什麼病根。”
同時蘇牙也內心震驚。
這究竟是一副怎樣強健的體魄,這心髒脈搏的跳動雄厚得都差不多比得上那城頭的擂鼓了。
而且人體密藏的髒腑處,有三道氣流轉守護其不被破壞,還隱隱約約有第四道髒氣的存在。
那是一種較為緩柔的水之黑氣,儼然就是北水之靜——腎氣!
到時候四氣朝元,有了這腎氣,這精氣神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這蘇牙不禁有些苦惱鬱悶。
雷法他當然也修,可是自己比他還要大了十多歲才堪堪到了二氣的境界。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睡夢中,許長安迷糊中來到了一處山脈,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登天階,而自己則是不知疲憊地踩在石階上不斷向上攀登。
抬首看去,看不到盡頭的青石台階高聳入雲,似乎延展到了天外。
許長安就這麼爬啊爬。
沿路上沒有一個人。
前不見去人,後也不見來者。
隻是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獨自攀爬。
不知過了多久,許長安終於登階到了天下,頭頂就是濃厚的雲層,離青天之外隻有一步之遙!
許長安滿臉歡喜,終於要結束了嗎?
正當他一腳抬起還沒落下,突然一道振聾發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還不是時候,快走...”
許長安驚悚,望向四周。
寂寥無人,不見一個人影。
而且聲音既不是從山上傳來,也不是從山下傳來,就仿佛如同從四麵八方收進了他的耳朵。
“你是誰?”許長安大喊。
無人應答。
“你究竟誰啊?”許長安又是大喊。
山峰清淨,空曠無人,也無人聲。
許長安氣惱,究竟是誰在戲弄他。
啥還不是時候,我就不走!
我偏要登山!
旋即落下的左腳又是抬起,剛剛準備落下。
“還不是時候,快走...”先前那個消失的聲音又毫無預兆地響起。
許長安惱怒,大喊道:“快出來!”
沒人回答。
下一刻,許長安好像想到了什麼,試探道:“你是不是我另一個夢中那個砍破天鏡叫餘策的人?!”
“唉...”
一道極其沉重的歎息聲響起,既無奈又失望。
哢嚓!
許長安低頭望去,腳下的青石板悄然龜裂。
不光如此,周圍空間天穹也開始生出裂紋。
砰!
下一刻,夢境破碎,許長安從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