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躲過致命的一劍,依然被對方的劍氣傷得不輕。
好在這一傷,最終換下了對方的性命。
這已經是斬殺的第五個刺客了,每一個都要比前一個更強,直到這個差點要了秦熵的命。
摸著自己並不痛的傷口,秦熵有些無奈:為毛別人的18歲夢裏,盡是紅顏柔情,紅袖添香,換我這兒,特麼的就成了天天逃命,是老子睡覺時,閉眼睛的時機沒掌握好嗎。
經過連同今天,已經是第五天的追殺,秦熵已經習慣在夢裏以上帝視角審視問題。可上帝視角又不是上帝,此刻老子就是想冒火:個龜兒子,明天大爺我不跑了。
這特麼做夢把自己氣醒,怕世上也算少有了。話說,我是得罪了哪個連續劇導演咋地,還非得讓我領了盒飯才殺青。
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看下時間,淩晨3點。
正準備喝,杯子裏的水開始晃蕩起來。
秦熵的第一反應是,怕是連續劇一般的怪夢把我給整成帕金森綜合症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高三學習壓力太大,個人更傾向於後一種。
不對,整個人連同屋子都開始晃蕩起來。直到門外開始出現嘈雜聲,窗外的燈也陸續亮起。
我勒個去。扔下水杯,秦熵迅速抓起衣服和手機便奪門而出。在夢裏可以騷氣,可以放肆,可這特麼是現實,真會掛的。
夢裏被追殺,現實遇地震,此刻的秦熵,怕不是得罪了哪個導演這麼簡單吧。我敢說,連王晶都不敢這麼拍。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跑出來,本來寧靜的夏夜逐漸燈火通明,一片輝煌,關鍵還特麼人聲鼎沸。
鳳縣,這個百十年來不知地震為何物的小縣城,確實地就震了。
剛開始,街上人少,每個人都裹挾著恐慌的情緒。可群居動物的屬性就是,不管啥事兒,隻要人一多,膽兒就肥,一場緊急避難,活生生給整成了夜談會。此刻再點個篝火啥的,完全沒有違和感。
打個電話給陳果吧。心情已經平複下來的秦熵想:沒理由這個在街上看見狗吃屎都會湊熱鬧的小夥子,此刻會不參與這場盛會。
念不得。剛撥上號,背後一巴掌就拍了過來,“哈,感覺到了沒,地震耶,整個房間都在晃,嚇死我了。”
你特麼不特別注明:嚇死你了。我都差點以為你是在看別人家的房子晃蕩。
懶得吐槽,秦熵掛掉電話,回了句,“你以為我現在站這裏幹嘛?參加上帝吹哨的集訓。”
“還是我反應快,十八樓呀,我拉上我媽就往樓下跑,”陳果臉色緋紅,應該還沒從興奮中緩過神來,“等我跑下樓時,外麵還沒幾個人。”
“那是你隻穿條內褲的理由?”秦熵斜了他一眼,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別在意細節,好嗎。”陳果訕訕的說。
地還有些晃蕩。
其實,周圍這樣穿著的人還不少。淩晨3點多,地震,你指望一個個西裝革履,閑庭信步似的踱步出來?
可,前麵那位姑娘,你裹個浴巾就跑出來是幾個意思,和旁邊那位小夥子的情侶裝?
陳果臉更紅了,還下意識的往秦熵身後躲了躲。
我特麼也是18歲的小夥子好嗎,我不尷尬的嗎?所以,秦熵也往陳果身後挪了挪。
不過還好,哥們我好歹穿了條褲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方天邊已經出現魚肚白,恐慌的情緒被出現的亮光衝淡不少,一些膽兒肥的已經回去。
像陳果那樣,被夏夜黎明前的涼風吹回去的也不少。
當然,直到天亮都還在外麵徘徊的就屬於,膽子小得比較徹底的那種。
好在,地震沒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
沒聽說半夜地震,早上就不用上學。所以,瞌睡也沒敢再睡,秦熵簡單洗漱完就往學校走去。
其實,對於秦熵來說,馬上麵臨的高考比地震重要得多,所以他能從地震帶來的插曲中很快恢複狀態。
這也源於高考對他的意義不同。像秦熵這種孤兒,得靠它修改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