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不為所動,隻是輕輕側首望了晴鳶一眼,神色間竟還有幾分歡喜之意“我這貌美如花的妻子就是惹人憐愛,曾有不少人虎視眈眈,我記得在十幾天前,便有人看上了,那麼多人被我殺的一個不剩……”
男子冷笑一聲,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殺了人,自然無人相信,覺得可笑也是必然,不過接下來的話,令男子大吃一驚,就差掉了下巴。
明煜接著道“哦我想起來了,那些人是在青脈山上的,足足有一百多呢。”
這話明煜說的雲淡風輕,可男子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是玉虎閣的得力幹將,自然知道青脈山一事。
就在這刹那間,男子表情的變化,被細心的明煜晴鳶察覺,通過虎形標記與此刻他的反應,想來是必然如此了。
時過半晌,雙方都啞口無言,男子漸漸冷靜下來,又說道“你說此事,意欲何為?”
明煜忽然站起身來,拭去了麵色間的笑意與平淡,冷冷的警示道“我就是想要告訴你,可你的主子,想要對付我,無所謂,但若想要碰我的鳶兒,我要你命。”
此言一出,明煜的身軀顯得龐大無比,在氣勢上更是獨占鼇頭,而晴鳶,雙眸中透露著不解與感動,畢竟誰會聽了這話卻毫不動心呢,隻是她不明白,兩人不過萍水相逢,為何會引得他如此拚命,相識還不到一個月,確實令人無從猜測。
其實晴鳶不知道,若明煜有這樣的處境,自己也會挺身而出,不畏生死,隻是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罷了。
這一瞬間,男子感覺玉虎閣根本鎮不住麵前這少年,如此氣魄,還真不知誰能壓得了他,男子所有的傲慢,都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一旦老虎離開,就好似彎了脊梁,這狡猾的狐狸,又如何能囂張的起來。
不過他自然沒有蠢到嚇傻了的樣子,縱使明煜不怕,但玉虎閣的勢力不單單是膽子便能摧毀的。
男子咽了口唾沫,本以為不過是個尋常百姓,會在權力與剝削麵前低頭,哪裏想過明煜還有這般氣魄,沒有半分怯懦之意。
相持半晌,明煜又的神色又顯平靜,說道“既然都說明白了,那麼我們也該走了吧。”
還未等男子作答,明煜便拉著晴鳶,朝門外走去,這時,男子驀然起身,沉聲提醒道“別忘了,我們是玉虎閣。”
明煜冷冷一笑,徑直走去。
遠離茶樓後,天氣漸冷,天色更陰,唯有西邊剩餘那最後一抹殘陽,明煜悠閑的走著,心情卻並不是那麼好。
晴鳶冷言道“你還要抓著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自明煜拉著晴鳶離開酒樓的時候,兩人的手沒有片刻分離,如今已經走遠,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如此了。
但明煜卻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默不作聲,像是沉思一般的朝前走著。
可晴鳶不會這麼放任他,一把便將手甩開,明煜卻不在意,反正都握那麼長時間了,霎時,他的麵色漸漸嚴肅許多,抬首望去,低聲喃道“天色已晚,得盡快找個住處才是。”
晴鳶不禁冷笑了聲,說道“人就是麻煩,哪不能睡啊。”
明煜平靜的解釋道“話雖如此,可現已入秋,夜晚涼的很,我這衣服單薄著呢,若與前些日子一樣,睡於林中,就隻能抱著你取暖嘍。”
說著,明煜的神色間竟還真出現了一抹期待,能抱著晴鳶入眠,凍死也無憾呐。
但晴鳶哪會隨了他的願,本想言語,卻忽然發現一人,便是那淩鴻閣的考官,也是對明煜最不友好的那人。
也不知為何,或是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使然,晴鳶對他很是厭惡,恨不得將他撕碎,隻見他徑直走進了個裝飾精妙的宅子,想必就是他的家了吧。
兩人伴著晚風,走了許久,在城南的一片山澗中,尋得一洞口,這裏寂靜幽黑,鮮有人來,即便是人數眾多的主城,也必然會有人流蕭條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