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煜死死的盯著洋洋得意的兩隻妖兵,眼神中好似能躥出怒火,眉宇間更是多了幾分自責,若是謹慎一些,必然能感覺到它們的妖氣,情霜便不至於如此了。

挾持情霜的妖兵陰陰笑道“我就說,絕對有問題,還真叫我給猜著了。”

情霜慌了神色,多有懼怕,畢竟這也算得上是生死關頭了,身為主和派的一員,怎會經曆過這等場麵。

卿煜攥緊拳頭,盡量保持冷靜,聲音低沉卻略帶殺意“放了她。”

兩妖對視一眼,閉不做聲,實則緊張的不隻是卿煜情霜,它們深知麵前這人是神界的鎮天久神,雖然不知如今他狀態如何,但避之不戰總是最好的選擇。

卿煜還是有些著急,朝前走了一步,可腳落半空,便聽得兩妖齊道“別動。”

說話間,那妖兵將手中似冒著寒氣的刀刃顫了顫,便是在給卿煜警告,若但敢輕舉妄動,必然要他付出代價。

然而卿煜自然是等不及了,但卻並不敢朗聲大叫,若要招來更多妖兵,那可就麻煩了,因此卿煜的聲音還是低沉的很,但卻不失威風“我再說一遍,放了她。”

妖兵冷笑了聲,答道“她是我妖族中人,如何處置與你何幹,你隨我們走,我保證讓她會死的痛快些。”

此妖手中的短劍距離情霜的頸部更近了些,隻需稍一用力,鮮紅的熱血便會噴湧而出,身首異處。

這一瞬間,卿煜的眉宇中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慌亂,縱使曾經一人麵對上萬敵軍,都未曾有過此等怯懦,而今日,他真真正正的害怕了一次。

卿煜平複了下心情,因為誰都明白,隻有冷靜下來才能辦成事情,過了片刻,卿煜帶有半分乞求的神情,低聲說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必須放了她。”

卿煜所言的三句話皆有‘放了她’三字,可想而知,情霜在卿煜的心中已然有了不可逾越的地位,即便相識時間短暫,那又如何呢,拋開感情不論,她救了自己一命,卿煜也該放下所有的身價與驕傲,想盡一切辦法,縱使卑躬屈膝,也未嚐不可。

也不知這話哪裏好笑,它們一改之前的麵色,竟笑了出來,其中之一說道“你打傷的妖皇大人,便是我妖族重犯,而她私自將你窩藏,便也該死,不一會兒,妖族上千將士與妖王大人皆會悉數到此,你們逃不掉了。”

卿煜倒並不畏懼這些手下敗將,隻是擔心情霜的安慰,在卿煜心中自己與她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本來卿煜很是焦急,不過他竟無意中察覺了兩隻妖兵麵色那微乎其微的表情,那上麵沒有一絲援軍將現的底氣,卿煜雖說資質尚淺,但起碼還有千年修行,想要解析此事並不難。

因此卿煜篤定的說道“這麼點時間,你們是如何通報的?它們根本毫不知情,對吧。”

聽聞,兩妖怔了怔,沒想到詐術竟然被他差距,怎能不有些心虛呢。

它們情不自禁的退後幾步,而卿煜則是緩緩向前,邊走邊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放了她,我留你們一名,倘若你們執意魚死網破,那可1由不得我了。”

卿煜一下子便找回了自己的主場,就連情霜那懸著的心,都放下了些許,不過兩妖仍舊是堅定不移,未有半分遲疑,凜然叫道“妖王之命,不可違之,即便殺不了你,除滅私藏要犯的叛徒,也是大功一件,即便身死,又有何妨,我們兄弟倆照應能寫進妖族的曆史簿。”

見它們如此,卿煜倒還真有些被它們這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打動,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但若如此僵持下去,必然會驚動鄰居或是巡邏的妖兵,以現在的狀態,又能生得了誰呢?

卿煜歎了聲氣,還從未有這般難辦過,正當雙方都閉口不言等待對方動作時,情霜驀然啟齒“你快走吧,如此死我一個而已。”

卿煜沒有半點猶豫,縱身離開,瞬間消失於黑暗之中,這般場景,情霜三人皆看傻了眼,沒想到卿煜身為天神竟如此薄情寡義,見他離開,情霜苦澀的笑了笑,雖然有些失落,但目的不就是為了他安然無恙的離開嗎,現在心事已了,任憑妖王處置了。